第11章 宁州（3）（1/2）
“盟主你也这么大年纪了，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不如趁早找一个知心的，让他替你管理榷宁，你好享享清福……”
许盟主不耐烦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不过是作为过来人想给许盟主一些建议罢了，许盟主还是少走弯路，趁早嫁人吧。”
姜会凌听不下去了，反问道：“那您这么有经验，一定是早早就嫁人了，少走了很多弯路吧。”
“我是男子，嫁什么人？”
“可是您连人都没嫁过，怎么好劝别人嫁人的呀。”姜会凌啧啧两声，“看来您也没什么能耐嘛。”
男人语气激动，酒杯里的酒都晃洒了不少，“你这小丫头，你懂什么！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还赶不上我呢！”
“等我到你那个年纪，还混成你现在这个鬼样子，我就要羞愧而死了，还好为人师呢，快闭嘴吧！”许盟主懒得再同他理论，“我们走吧，这地儿空气里都飘着自信，正常人可待不了。”
景宁此时也终于过来，姜会凌拉着她跟上了许盟主。
三人到了人少的角落，许盟主向她们一礼，“在下许芝芝，多谢姑娘刚刚替我说话了。”
姜会凌回礼，道：“榷宁商盟的故事无人不知，许盟主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小人之言，您不必放在心上。”
许芝芝笑道：“我成立榷宁的初衷，就是让宁州的姐妹们都能安心开店，好好凭着自己的良心做生意，不必受什么狗屁官员的威胁，不用担心自己苦心经营的店铺他日被别人抢了骗了去。
那么多姐妹信任我，哪怕被其他商户排挤也心甘情愿跟着我，我怎么可能将榷宁交给其他人打理，什么男人，什么出嫁，我统统都不在乎，他同我说这些，只会让我觉得可笑。”
景宁赞许道：“许盟主大义，宁州有像您这样的商人，是宁州的福气。”
“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许芝芝道，“你们兄妹改日到我店里来，我给你们寻几块好料子，多做几身，你们穿着好看，我也高兴。”
二人应下，就有人来寻许盟主，几位女老板在远处朝她招手，许芝芝表面上说着真是一群缠人精，但眼底的笑意已经藏不住了，道：“我先过去了，改日再与两位小友一聚吧。”
景宁将姜会凌的杯子抢过去一饮而尽，这才露出一脸疲态，“哎呦，方才可累死我了。”
“阿宁辛苦，可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了？”
景宁拍拍胸口，“我都亲自出马了，什么问不到。那赵霓裳，确实与康都尉交情颇深，也确实是靠着做官员们的生意才发家的，但并不是青楼生意，而是赌坊。”
姜会凌诧异道：“莫非那些不知去向的赈灾银……”
“有可能，”景宁摸摸下巴，“倒是要找人好好查查。”
正堂处一阵喧哗，一群人簇拥着康都尉出来，恭喜之声不绝于耳，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个穿着清凉的婀娜身影。
赵霓裳满脸堆着笑意，被官员们围着谈笑风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众人一同大笑。
姜会凌直觉这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只怕她背后是有更大的靠山。
众宾落座，不断有人起身给康都尉敬酒，康都尉也只有在有人敬酒时才会笑笑，心情似乎并不是那么好。
“你说老州牧和刘州牧都没来，是不是真像传闻中说的那般……”
“哎呦，谁不知道老州牧最是看不上这康都尉，刘州牧是老州牧亲手培养出来的，自然跟自己老师一条心的。眼看着这康都尉都要走了，也懒得再装下去了呗！”
姜会凌听的真真切切，偏头看向景宁，她也正端着杯子不知在想什么。
“刘州牧到——”
众人皆起身相迎，脸上都是诧异的神色，谁没想到刘成会来，就连康都尉也愣了一会儿，才起身相迎。
“刘大人日理万机，能出席我的烧尾宴，倒是令我这小小康府蓬荜生辉。”
“康都尉说的哪里话，我们共事这么久，你要升迁，我理应来送送，是我来晚了。”
康都尉哪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将人引到座上坐下，与他喝了两盏，又寒暄了几句，才回到座位上去。
刘成一来，也有不少人去找他敬酒，康都尉身边渐渐冷了下来，都围到了刘成身边。
也是，康都尉马上就要到兴邺去了，日后就与宁州没多大关系了，可刘成还会在任上啊，明眼人谁看不出他们不对付，还不如趁此机会表个态呢。
只是都尉府的众人都没什么动作，商濛也在静静观察，她身旁的二人同时起身向康都尉敬酒，赵霓裳也随着起身敬酒，而后拍了拍手，霓裳楼的姑娘们就涌了进来，各个找着人贴上去，要贴景宁的那个，被她的眼神吓跑了，转而到了身旁的男人怀里。
笑声**漾在厅中，赵霓裳在中央翩翩起舞，身姿婉转，如同一株妖冶的曼珠沙华。
“一群什么东西……”景宁眸光愈发冷了。
刘成起身离席，与康都尉隔着欢声笑语相望，向着他靠近了些。
众人见他动作，顿时安静了下来。
“康大人，当真不管世人怎么说吗？”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都听得清。
康都尉捏着酒杯，一饮而尽，这才看向他，眸中满是戏谑，“刘大人不是最会装死了吗，那就要铁了心一装到底啊。”
“你以为你能仗着他们的势，嚣张到几时？”
康都尉也不恼，仍是笑着，“你就继续做你的老好人算了，今儿是哪根筋搭不对了？”
“康大人，日后到了兴邺，可要谨慎些，别整日与什么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多为民做事吧！”
刘成扬长而去，留下众人云里雾里，姜会凌旁边的人又低声议论了起来。
“他们说什么呢，我都糊涂了……”
“谁说不是啊，这两人刚才还寒暄呢，怎么就撕破脸了？我不就看了两眼美女，怎么就接不上了？”
“刘成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许是赵霓裳整来这么些人，真将他惹毛了吧。”
“可不么，万一公主这时候就来了，他这个州牧的脸往哪儿搁。”
周围议论声不断，大家都能看出的异样，二人又怎会不知。
事出反常必有妖，刘成不是这样的性子，如果今天下了康都尉的面子，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的话……那就只有让景宁知道，他不是跟康大人他们一伙的。
或许是猜到景宁可能在宴上安排了人手，急着表现？
刘成离去后，赵霓裳示意了乐人，换了曲子，又翩翩起舞。
宴上恢复了方才时的热闹，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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