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三个月,攻克北元!(1/2)
我军与扩廓帖木儿的主力在岭北对峙。当时,我军兵力占优,士气高昂,扩廓帖木儿不过是强弩之末。老臣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只需再等一日,待我军一部迂回到其侧后,便可一举将其全歼,彻底扫平漠北!”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眼中闪烁着悔恨的火光。
“可是,就在那个关键的夜晚,我的背疽...发作了。”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剧痛如附骨之蛆,高烧不退,神智昏沉。军中事务,我只能暂交副将。也正是那一夜,狡猾的扩廓帖木儿抓住了我军指挥交替的片刻迟滞,倾巢而出,发动夜袭。我军仓促应战,阵脚大乱,最终...一败涂地。”
“数万将士的性命,收复漠北的千载良机,就因为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尽数葬送!”
徐达一拳捶在自己的腿上,虎目之中,竟隐隐有泪光闪动,
“此后数年,老臣每每午夜梦回,耳边尽是岭北冤魂的哭嚎!此恨,此憾,日夜噬我心骨!”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朱雄英:
“殿下,外界都说,是扩廓帖木儿用兵如神,是我徐达轻敌冒进。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若非这背疽,他扩廓帖木儿,早已是我刀下之鬼!不是我大明将士不能战,不是我徐达不会战,是天不假我!是这顽疾误我!误了大明!”
这一刻,朱雄英终于完全明白了。
治好徐达的背疽,不仅仅是救了他的命,更是解开了他心中最沉重的一道枷锁,给了他一个弥补毕生遗憾的机会!
“如今,殿下神恩,为老臣驱除了这跗骨之蛆。”
徐达的气势再度攀升,那股属于大明第一名将的铁血霸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让一旁的王景几乎要跪伏在地,
“这便是上天,给了我大明,也给了老臣,一次洗刷耻辱的机会!”
“老臣在此立誓!”
徐达猛然起身,对着朱雄英深深一揖,
“此生必将再出塞北,踏破和林,直捣黄龙,将那北元王庭,彻底从这世上抹去!以此,来报殿下再造之恩,慰我数万袍泽在天之灵!”
朱雄英静静地听着,心中同样是波涛汹涌。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大明的历史,已经驶向了一条全新的航道。
他站起身,扶住徐达,沉声道:
“外公言重了。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本就是我大明国策。北元一日不灭,我大明便一日不得安枕。孙儿年幼,未来这安邦定国,征战沙场之事,还要多多仰仗外公。”
“殿下放心!”
徐达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重新坐下,神情已经彻底从一个感激的病人,转变为一个运筹帷幄的统帅。
他看着朱雄英,开始为这位未来的君主,详细剖析起如今的天下大势。
“殿下,如今的北元,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自扩廓帖木儿死后,元廷内部愈发混乱。如今的北元之主脱古思帖木儿,不过是个庸碌之辈,威望远不及乃父乃兄。其麾下的蒙古诸部,也是各怀鬼胎,矛盾重重。”
“从地理上看,”
徐达的手指在空气中虚划,仿佛一张巨大的地图展现在两人面前,
“北元主力如今盘踞在捕鱼儿海与和林一带,以广袤的漠北草原为屏障。其优势在于骑兵的机动性,来去如风,居无定所,让我军主力难以捕捉。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远遁大漠深处,靠着恶劣的环境来消耗我军的后勤。”
“他们的弱点,也同样明显。”
徐达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其一,便是后勤补给。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看似潇洒,实则极为脆弱。一旦遭遇天灾,或是被我军截断了他们的牛羊牧场,便会不战自乱。其二,便是我们方才所说的,内部不和。那些蒙古王公,名义上奉脱古思帖木儿为主,实际上不过是各行其是,甚至互相攻伐。这便是我军可以利用的最好机会,分化拉拢,合纵连横,将他们逐个击破!”
“至于军事,”
徐达的语气愈发自信,
“论步战、论城防、论火器,我大明冠绝天下!我军唯一的劣势,便是在漠北草原上,骑兵的机动力不如对方。但如今,我大明国力日盛,战马储备也非昔日可比。只要准备充足,稳扎稳打,以绝对的实力步步为营,压缩其生存空间。再辅以奇兵,穿插分割,断其粮道,那看似广袤无垠的大漠,就会变成他们的牢笼与坟墓!”
徐达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强大的信心。他看着朱雄英,眼中满是期许:
“老臣有信心,只需给老臣三年时间准备,必能练出一支足以纵横漠北的铁骑。届时,由老臣亲自挂帅,定要让那岭北的耻辱,在和林城下,百倍奉还!”
朱雄英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又深邃得仿佛能吞噬星辰。
他听着徐达那三年之约,非但没有露出欣喜之色,反而轻轻地摇了摇头。
“三年?”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徐达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三年太久了,外公,孙儿等不了,大明也等不了。”
徐达猛地一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眼前面容尚显稚嫩的皇太孙,一时间有些茫然。
三年,对于一场准备万全、旨在彻底覆灭北元的国之大战来说,已经是他这位沙场老将所能想到的最极限、最乐观的时间了。练兵、屯粮、造械、养马...哪一件不是以年为单位来计算的浩大工程?
“殿下,这...军国大事,非同儿戏啊。”
徐达的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不解,
“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军远征漠北,后勤补给线长达数千里,所需粮秣之巨,难以想象。如今国库虽有盈余,但要支撑起数十万大军在漠北的消耗,绝非易事。况且,要组建一支能与蒙古铁骑在草原上正面抗衡的骑兵,从选马、配鞍到人马合一的训练,没有两三年的苦功,根本无法形成战力。三个月...殿下,这...这实在是...”
徐达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譚。
他担心这位聪慧过人的皇太孙,终究还是因为年轻,把战争想得太过简单了。
朱雄英却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一种源于绝对底牌的从容。
他没有直接反驳徐达的观点,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位身经百战的统帅而言,任何空洞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外公所虑,孙儿都明白。您说的粮草和精兵,确实是决定战争胜负的两大关键。”
朱雄英站起身,走到徐达身边,带着一丝神秘的笑意,
“但如果,我说我们大明现在已经不缺粮草,甚至可以说是粮食多到吃不完呢?”
“什么?”
徐达愕然。
“如果我再说,我们有一种全新的练兵之法,可以在三个月内,让一个普通士卒的体魄和战力,超越过去训练一年的精锐呢?”
徐达彻底愣住了,他看着朱雄英,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这不是战争,这是神话。
粮食多到吃不完?
三个月练出精锐?这怎么可能!
若非说这话的是他寄予厚望的皇太孙,徐达恐怕会当场拂袖而去,斥之为一派胡言。
“殿下...”
徐达艰难地开口,想要劝说。
朱雄英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外公,百闻不如一见。空口白话,您自然不信。不如,您随孙儿走一趟,亲眼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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