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众禽结局,时代缩影(1/1)
食品加工厂的筹备工作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何雨柱的大部分精力都投注在这项新事业上。但这天下午,当他驱车从南苑的临时厂房考察返回城中,路过那片熟悉的、日益被新兴建筑包围的四合院片区时,心中莫名一动,让司机放缓了车速。
夕阳的余晖给斑驳的院墙涂上了一层怀旧而苍凉的橘黄色。与记忆中人声嘈杂、充满算计与烟火气的景象不同,如今这片区域显得格外破败和寂静。许多院落门口都刷着大大的“拆”字,住户大多已经搬走,只剩下断壁残垣和零星几户尚未搬迁的人家,像是时代浪潮退去后留在沙滩上的残骸。
何雨柱让车在街口停下,自己信步走了进去。脚下的青石板路已经坑洼不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和朽坏的气息。他首先路过的是许大茂家的院门。院门虚掩着,他瞥见里面一个佝偻、肮脏的身影,正费力地从压水井里打水。那是许大茂,几年前在风暴中被何雨柱暗中推波助澜,加上自身作恶多端,被判了重刑,最近才因身体原因保外就医出来。原本油光水滑的头发变得花白稀疏,满脸褶子,眼神浑浊呆滞,早已没了当年那个上蹿下跳的放映员的半分神气。他似乎察觉到门口有人,迟钝地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一眼何雨柱,似乎没认出来,又或许认出来了却已无力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低下头,继续机械地打水。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和尘土,更添几分凄凉。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便继续朝前走去,心中不起丝毫波澜,仿佛只是看到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乞丐。
再往前走,是刘海中的家。窗户玻璃碎了几块,用破木板胡乱钉着。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含混不清的咒骂声和傻笑,交替进行。刘海中在风暴后期,因野心膨胀、手段拙劣,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成了派系斗争的牺牲品,被彻底清算后,精神就彻底垮了,时好时坏。听说他儿子们嫌他丢人,基本不来管他,全靠街道偶尔送点救济粮过活。何雨柱驻足片刻,听着那毫无意义的噪音,摇了摇头。这个曾经一心想着当官、在院里作威作福的二大爷,最终连清醒地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都做不到了。
最后,他来到了中院,易中海家门口。易中海的房子看起来倒是相对完整,但门庭冷落,死气沉沉。易中海在风暴中被刘海中、许大茂拉出来批斗,威信扫地后,又因何雨柱有意无意地让人揭破了他过去一些道德绑架、算计养老的旧事,彻底名誉扫地。如今已是风烛残年,据说身体很不好,卧病在床,全靠街道安排的一个远房亲戚隔三差五来送点饭、收拾一下,勉强维持生命。何雨柱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仿佛能闻到从门缝里透出的那种孤寡老人特有的、混合着药味和衰败的气味。这位曾经的道德模范、院里的一大爷,最终落得个孤苦伶仃、无人问津的下场。何雨柱心中既无快意,也无怜悯,只有一种历史的尘埃落定之感。这些曾经压在他前世身上,吸他血、算计他的人,终究都被时代和自己选择的道路反噬,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旁边贾家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的老妇人端着一个破盆出来倒水,正是秦淮茹。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了二十岁不止,腰背佝偻,脸上刻满了苦难的痕迹。贾张氏早在几年前就在困苦和怨愤中去世了。棒梗更是彻底长歪,偷鸡摸狗,屡教不改,后来跟人打架失手伤了人,现在还关在牢里。贾家算是彻底完了。秦淮茹看到何雨柱,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悔恨,或许还有一丝残留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最终都化为了更深的麻木和畏缩。她不敢与何雨柱对视,慌忙低下头,像受惊的老鼠一样,快速把水泼在门口的地上,然后缩回身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仿佛门外站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何雨柱站在原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环视着这座承载了他太多痛苦与重生记忆的四合院,如今已是一片断井颓垣,那些曾经张牙舞爪的“禽兽”们,也非死即残,在苦难中煎熬,比死还不如。前世那刻骨的恨意,在这一刻,似乎随着这些人的悲惨结局和眼前这片即将被推平的废墟,真正的烟消云散了。他们不配再占据他丝毫的心神。他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胡同口那辆代表着新时代、新起点的汽车。车窗外,是日新月异的城市面貌,是他正在亲手打造的、蒸蒸日上的商业帝国。旧的时代即将彻底落幕,而他的未来,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