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末日残风篇 危机四伏 十（2/2）

衣服全爆了啊啊啊，虽然长满了浓密钢毛，但她是**的——她的异能一定要这么夸张吗？

哥哥笑着替娅芸幻化出蔽体衣物给她穿。

“哥，你可以帮我恢复原本的样子吗？”娅芸哭丧着兽脸问。

“呵，这才是你真正的面貌。”

“真正的面貌？”娅芸更难过了。“我到底是什么怪物？”

“傻孩子，你是属于‘我们这边’的。”莉莉丝温柔笑着抚摸娅芸威武的大角。“快点想起来你的真名吧。”

“哥哥，你说的‘我们’是什么？”娅芸已经不晓得自己的身份了。

“我们是‘神’的孩子啊。”莉莉丝握住娅芸的手，要后者闭上眼睛，她脑海立刻浮现一颗小行星飘浮在太空的景象。

“神？”

“人类称它为阿波菲斯。”

娅芸看着脑海里的小行星，觉得非常熟悉。“我好像认识它……”

“你真可怜，大概是七年前降临的时候弄坏脑子，不只忘掉自己真名，连神都记不清楚了。”莉莉丝表示同情。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们天生拥有关于神的记忆，是你把它忘了。”莉莉丝怜悯地轻抚倒霉孩子的上手臂，对于那又大又紧实的三头肌感到十分满意。

“我本来脑筋就不太好啊。”娅芸惭愧。

“话说回来，居然碰巧选择兄妹当身体……”莉莉丝手指缓缓移动，在娅芸厚得夸张的胸肌上绕行。“实在可惜。”

娅芸莫名背嵴凉凉的。“哥哥？”

“啊……凯因的意识说不可以，我只好放弃了。”凯因是娅芸哥哥的原名。莉莉丝对于某件不能做的事，真心感到了遗憾。

“哥哥，可以请你……多说一点‘我们’的来历吗？”娅芸恳求莉莉丝。

“嗯……除了真名要你自己想起来，其他事情跟你讲没问题。”

“我们呀，都是神的孩子，又称为神之卵。”莉莉丝继续握住娅芸的手，让她看见阿波菲斯坠落的画面。

“神降临之后，赋予濒临死亡的世界重生进化。”

“你的意思是说……被阿波菲斯病毒转化为异变体，是进化？”

“人类也进化了，他们不是获得了异能吗？”莉莉丝轻笑。

“为什么异变体跟人类不能共存呢？”娅芸很困惑。“异变体真的没办法不吃人？”

“进化把旧人类变成两个不同物种，一个是你说的异变体，一个是保留原本意识的人类。”莉莉丝耐心地说明。“猎食人类属于那些低等孩子的天性，就跟蛇吃青蛙相同，是很自然的事。”

“但是我们神之卵，可以选择吃‘任何东西’，就算跟你一样，吞噬同伴，也没关系的。”

“所以我吃了泰坦轮核才会没事？”看来她为何还能活着的疑问解开了。

“哪里叫作没事？”莉莉丝敲了娅芸脑门。“你忘记了真名，顶多算半个神之卵，随便乱吃阿努比斯跟萨图恩，根本承受不住他们的力量。”

“要不是你的真身够强悍，才不会单单把你轮核烧坏而已，应该早就爆炸了吧。”

“阿努比斯是个意外，但是萨图恩，我真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去吃他。”娅芸一直想不通。

“你沉睡了七年，从没有真正‘进食’过，”莉莉丝觉得娅芸的幸运值一定是负数。“大概快饿疯了，刚好看到可以当食物的东西，凭藉本能就去吃了。”

“原来如此。”哥哥帮她解开好多谜团啊。“哥哥一直提到的真名，又是什么？”

“神之卵的力量来自于真名，忘记真名的话，你只能使用不到一半的能力。”

“那等我想起自己的真名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到时候就会晓得了。”莉莉丝神秘一笑。他可是非常期待。

不知通往何处的无尽甬道，再怎么前进都是相同的白色景象，磨蚀着来人的精神，慢慢消耗掉意志。

雷鸣的五感在逐渐变差，视线也模煳起来，他知道有某种奇异力量在作祟，让他变得不太正常。

又一阵莫名眩晕后，定睛一看，赫然出现一个黑色洞口。

雷鸣冷笑了一下，明知有诈，也必须踩陷阱的感觉真差。

一走进岩窟，处刑公爵瞬间杀气四溢，叶刀毫不犹豫噼向前方。

约莫一座仓库大小的空间里，全是破坏者。

自从妹妹遭破坏者吞吃入腹后，雷鸣只要一见到破坏者就会发狂，直到杀光它们为止。

叶刀制造了血龙捲，洞窟地面很快染得猩红，一具上半身被绞碎的破坏者，腹部断口掉出一颗人头，咚地一声跌在血泊里。

雷鸣扑过去抱起那残骸。

是他妹妹。

他一只只开肠剖肚，一只只翻出一部分的妹妹。

破坏者不知从哪里再生的，怎么样也杀不完，而妹妹的头颅，竟然掉出来第二颗，然后是第三颗……

眼前一切都不是真的，但雷鸣无法控制自己。

悔恨与愤怒驱使他化身为疯狂修罗，必须屠尽所有的破坏者才能停止。

这是属于雷鸣的，无边炼狱。

兄妹俩併肩坐在长椅上，聊起重逢的过程。

莉莉丝最先是入侵梦境，帮娅芸修复轮核的一部分，阻止她死于非命的糟糕结局。

他能控制异变动物当耳目，所以他不必离开巢穴，也可以瞭解外界一定范围内的情报，一路追踪着娅芸，直到她跟雷鸣小队分开。

掳来娅芸的新型异变体则是莉莉丝的眷属。

说到异变体，娅芸蓦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哥哥，你有见到我的同伴吗？”她居然一时忘记了。“他们过来讨伐泰坦，现在怎么了？”

哥哥就是第五泰坦，雷鸣早就领着部队来杀他了，不晓得如今情况如何。

“呵呵，他们现在我的玩具箱里面，玩得很开心。”莉莉丝分享影像给娅芸瞧。

映射紫光的洞巢穴，星罗与９名组员，被绑缚在刑求的吊架上，有如等候宰割的牲畜，许多戴着动物面具的奇怪男人在吊架间走来走去，并且不停拿皮鞭虐打他们。

画面切换成许家双胞胎。橙光洞穴摆放了餐桌，他们并肩坐着，一名中年女性不断送上餐点，兄弟俩则是拼命把食物往嘴巴塞，一直吃到统统呕吐出来，接着重新开始吃。

然后再下一个，本来要窥视绯红洞窟，莉莉丝想了想，将那边省略。虽然他很欣赏那男人的慾望，但太y乱了，不适合给单纯的娅芸看。

最后则是黑色洞窟，无限生成的破坏者，被雷鸣杀到蓄出一片血池，人类少女的碎尸在池面浮沉，构成残酷至极的地狱画面。

“上校……星罗……大家……”娅芸见到伙伴们正在饱受折磨，恳求莉莉丝。“哥哥，请你放过他们好吗？”

“在这座巢室里，眼睛所见皆非真实。”

“我的‘梦魇’只是提供了环境而已，他们内心的恐惧和慾望，才是把一切具象化的力量，进入梦魇的人必须自己醒来，我没办法解除的。”

莉莉丝狡狯眨眼。“我跟你不同，身体非常脆弱，也没有什么攻击技能，唯有梦魇可以保护我。”

“如果他们不醒会怎样？”娅芸有种不妙的预感。

“陷入迷梦至死，然后，成为我的粮食。”一口气捕获这么多强大人类，莉莉丝觉得非常满意

“怎么会这样……”娅芸跳起来，试图寻找离开莉莉丝房间的出口。“我要去救他们。”

“你打算跟我作对吗？”莉莉丝嘴角往下撇了几度，明显不悦。“那些是我的食物，难道你要害哥哥挨饿吗？”

“你不是说过我们能够选择吗？哥哥想吃什么，我再去找给你，拜託你，别吃我的同伴！”娅芸在哥哥面前蹲下，低头央求她。

“我的食物是人类的意识，尤其死亡前，受尽各种折磨的痛苦意识，对我而言更是无上美味……”

莉莉丝舔着鲜红如血的唇角，眼露轻蔑。“而你，忘记了真名，凭什么认为自己有办法去救他们？”

“哥哥？”怎么突然生气了？

“人类是献给神之卵的祭品，抢夺祭品是我们的大忌，不要以为我是你哥哥，就会宽恕你的愚蠢。”莉莉丝严厉责骂了娅芸。

地面倏然隆起许多支白色柱子，迅速直横交错成长，形成一座牢笼困住了娅芸。“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反省。”

语毕，邪美身影瞬间消失。

无论娅芸如何大喊，他再也没有回应。

没想到娅芸对人类的执着这么深，令莉莉丝很不开心。

他决意加速梦魇的侵蚀，尽快结束那些人的生命。娅芸迟迟想不起真名，一定是人类害的，迷惑妹妹的东西不在的话，她就会醒悟了。

莉莉丝放出分身，让它附在各个梦魇关键角色上，操控他们行动。

紫色洞窟里，虐打星罗的狼头面具人，将沾血的马鞭扔弃，换成一把斧头，抡起来往星罗的头剁去。

橙色洞窟的母亲，站在双胞胎后面，两手各握了一把刀，将亮晃晃的刀尖朝他们背部刺下。

画面不可言说的绯红洞窟，拥有娅芸长相的少女，跨坐金髮男人腰际，手里拿着长长红绳，缠绕到男人的脖子上，猛然拉紧。

尸山血海的黑色洞窟，支离破碎的少女恢复完整身体，她灿笑着走向雷鸣，举起手里的枪，抵住他心脏的位置。

莉莉丝邪魅眯眼，控制分身在梦魇里杀人。

在他的恶意将近成功的瞬间，变故陡生。

星罗突然挣脱了束缚，翻身避过狼头面具的攻击，顺势夺走斧头，反手一噼，砍飞了那家伙的头。

双胞胎及时往左右一倒，虽不幸被插中肩背，但逃过了致命一击。两人转过身，一边流着眼泪，拔下背上的菜刀，运行异能控制刀刃飞向母亲，刺入她胸口。

里奥绷紧全身肌肉，手指插入绞绳，将它扯开后，掀翻了女孩，双手握住纤细颈项，亲手掐死了她。

雷鸣的妹妹正要扣扳机，叶刀就穿透了她胸口。她软软倒下。

几乎在同一时间，莉莉丝的四个分身全部被人杀死。

禁锢意识的梦魇空间失去效能，幻觉构成的事物顷刻化作无数泡沫，在原地消散。

莉莉丝遭到反噬，受了不小的创伤，立即躲回巢穴。

只见关着娅芸的牢笼被破坏了，她逃走了。

莉莉丝发出愤怒咆哮。

幻境一解除，星罗与双胞胎率先发现彼此。

虽然梦魇并无造成实质伤害，但留下的精神疼痛，使他们每个人脸色都很差。

“啊，是星罗哥。”许家弟弟喊道。“还有支援组队员们。”

原来距离并不远，一眼就能看见。

“你们怎么进来了？”星罗按着剧痛的头，懊恼自己成为坑害队友的帮凶。早在探查巨巢之时，他就中了莉莉丝的魅惑，提供伙伴错误情报，催眠他的组员，控制他们进入巢穴。

“上校追着你，我们追着上校——”许平回答。“对了，上校呢？星罗哥有见到吗？”

星罗摇头。“抱歉，因为我的缘故，害大家掉进陷阱。”

他们快速交换了情报，星罗问了许家兄弟的梦境，后者一五一十交代得很清楚。

星罗判断，这是根据不同目标，所构成的精神攻击。猎手队员比较倒霉，被牵连进他的噩梦里。“你们统统出去，我留下找上校。”

“好的，星罗哥千万小心。”许家兄弟乖乖领着获救的同伴，率先撤离大巢。

目送众人离开后，星罗独自往巨巢内部寻找雷鸣，没多久意外遇到里奥。

星罗大略交代了自己与许家兄弟的前事，才问道。“里奥，你为何也在？”

“娅芸被没见过的异变体抓到这座巢穴，”里奥的表情有些复杂。“我来找她。”

“看来你也遇到那个了。”星罗关心地询问。“是怎样的状况？”

“我不想提。”那个过度旖旎的噩梦，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好。”星罗尊重里奥。“我猜测莉莉丝的能力只有精神攻击，跟水蛭子类似，一旦找到它的本体，它便任人宰割了。”

“嗯，我跟你一起行动。”里奥冷静下来思考。不管异变体为何要掳走娅芸，先去打倒巢穴主人，应该更能保证娅芸的安全。

“这个巢穴会矇骗人的感官，我们刚刚破除幻觉，通往外界的道路就出现了，”星罗分析道。“趁现在，快点找出上校。”

里奥点头。

逃离莉莉丝房间的娅芸，用尽全力奔跑着。

不知延伸到何处、蚁穴般的蜿蜒隧道里，娅芸拼命狂奔，希望尽快找到受困的同伴。

很快她就发现，这里是个巨大迷宫。

所有岔路外观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娅芸以爪子刮出记号，没多久就看见相同痕迹，怎么变换选择都没用，表示她在迴圈里面打转。

一直走不出去，教娅芸焦虑得不知所措。

她担心雷鸣他们熬不过哥哥的折磨，急到快哭出来。

娅芸低头摸索一边岩壁，希望能找到脱离迷宫的线索，却因为距离没抓好，头上大角竟将壁面刺出两个大洞。

此处看似坚固的岩石结构，与莉莉丝牢笼的硬度相较，简直像豆腐一样脆弱。

娅芸总算理解哥哥说的所见并非真实的意思。

眼睛被欺骗了。

这个发现，令她决定直接用暴力突破。娅芸握紧拳头，往眼前的洞追加攻击，岩壁突然变成纸板似的，被她一拳打爆了一整片。

她的视野突然开阔起来。

娅芸打破的通道对面，赫然是星罗跟里奥。

三人面面相觑。

“娅芸？你……”不只恢复兽型而已，身高与肌肉量都明显增加了，甚至多了两只大角，与其说她是人类，更像是异变体……星罗迟疑地问她。“你认得我们吗？”

娅芸秒答。“你是星罗，他是里奥。你们都没事吧？

里奥捂住眼睛。娇小可爱的女孩突然变回黑色兽人，还更雄伟了……他……适应不良。

“我们没事，”星罗确定娅芸拥有自我意识，松了口气。“你怎么会变身了？关于这个巢穴，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我的事说来话长——上校呢？”

“我们也在找他。”行踪不明的人只剩雷鸣了。“你的力量恢复了吗？帮我一起找。”

“嗯，我来开路。”语尾方落，如同高能炸弹长在娅芸拳头上，她直线前进，轰掉所有挡在眼前的岩壁。

把障碍全部打通，就不怕迷宫了。

星罗有点傻眼。

“……”里奥沉默跟在娅芸后面。表情恹恹。

“这、其实还满脆弱的呢。”娅芸撕纸一般，又拆了一面岩墙。

不，是你强得过分了。星罗觉得这世界太荒谬，但星罗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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