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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缺德二人组(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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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玉华站在林友钱家别墅的铁门外,抬头看了眼门楣上尚未完全撤去的白幡残角。

三天前,这里还是哀乐低回的灵堂,如今只剩下几个帮忙收拾的工人,正把纸扎的童男童女搬上卡车。

赵风心已经先进去了,此刻正站在客厅门口朝他招手。

“姜队,林友钱在书房等你。”

林友钱坐在书房的红木沙发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下的黑眼圈还是藏不住连日的疲惫。

“姜警官。”

他抬手示意姜玉华坐下,声音沙哑。

“该说的我都跟你同事说了,我父亲刚走,家里事多,能不能……”

“林先生,我们只问几个问题。”

姜玉华没绕弯子,直接拿出汪仁崔和卓思贵的照片。

“这两个人,你确定三天前在灵堂外闹事,是你侄子林大浩动手打的他们?”

林友钱的目光在照片上停了两秒,眉头瞬间拧紧。

“是。我父亲的追悼会,亲戚朋友都在,这两个人就在门口放那种歌,说那种浑话……大浩年轻,火气盛,没忍住。”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

“什么恭喜老爷子高升,什么这日子选得好,适合办喜事……”

林友钱攥紧了沙发扶手。

“我母亲当场就气得晕过去了。

我也是没办法,怕事情闹大,让我父亲走得不安生,才让我爱人给了他们五万块,让他们赶紧滚。”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压下翻涌的怒气:

“这种人,死有余辜。”

“你知道他们死了?”

“听邻居说了。”

林友钱脸上没什么表情。

“警察上门调查,想不知道都难。

不过姜警官,这跟我们家没关系,钱给了,人走了,之后我们没再见过。”

“林大浩呢?”

姜玉华追问。

“他说案发当晚在医院陪护母亲,有证据吗?”

“有。”

林友钱立刻拿出手机,调出医院的监控截图和缴费记录。

“我爱人那天突发高血压,大浩从晚上七点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护士和病房的病友都能作证。”

姜玉华接过手机看了看,时间线确实对得上。

他把手机还回去,目光扫过书房的书架,上面摆着不少医学类的书籍,还有几本线装的旧医书。

“听说林老先生生前是中医?”

林友钱愣了一下,点头:

“是,开了几十年的诊所,邻里街坊都认识。”

“家里还留着他以前用的药材吗?”

“大部分都处理了,剩下点常用的,放在储藏室的旧柜子里,没人动过。怎么了?”

“没什么,例行询问。”

姜玉华没解释,转而问道。

“林大浩动手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比如威胁这两个人之类的。”

林友钱想了想:

“好像……说了句再让我看见你们,腿给你们打断。

当时场面乱,我也记不太清了。”

他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向姜玉华。

“对了,大浩说,这俩人不止骚扰过我们家,他前阵子还在别的丧事上见过他们,被另一户人家的儿子打得更狠,听说那人还是个退伍军人。”

“退伍军人?知道是谁吗?”

“好像姓周,他父亲以前是老师,三个月前走的。

大浩说那家人脾气倔,当时就没私了,直接报了警,那退伍军人还被拘留了几天。”

周铭泽,这个名字在姜玉华手里的名单上。

他站起身:

“多谢林先生配合,我们就不打扰了。如果想起什么别的,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走出林家别墅,赵风心正站在车边等他,手里拿着个记事本。

“姜队,我刚才问了几个帮忙的工人,他们说三天前林大浩打人的时候,下手挺重的,把卓思贵推倒在台阶上,脑袋磕了一下,当时就流血了。”

“流了血?”

姜玉华皱眉。

“但尸检没发现头部有外伤愈合的痕迹。”

“工人说应该不严重,卓思贵起来还骂骂咧咧的,后来拿到钱就走了。

还有个工人认出了汪仁崔,说半年前他母亲出殡的时候,这俩人也去闹过,被他弟弟赶跑了,没拿到钱。”

“看来这俩人确实业务广泛。”

姜玉华坐进车里。

“去周铭泽家。”

周铭泽住在老城区的家属院,是那种红砖砌的老楼,楼道里堆着杂物,墙皮剥落得厉害。

他家在三楼,门没关严,虚掩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

姜玉华敲了敲门,里面的声音停了。

过了几秒,门被拉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眉眼间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

“警察?”

他上下打量了姜玉华和赵风心一眼,语气不善。

“又来干嘛?我爸的事不是早就结了吗?”

“我们想问问汪仁崔和卓思贵的事。”

姜玉华直接说明来意。

听到这两个名字,周铭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们怎么了?”

“他们死了,就在昨天。”

周铭泽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死了?呵,报应。”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那种人渣,早该死了。”

周铭泽侧身让他们进来,屋里乱糟糟的,地上堆着几个工具箱,墙上还挂着穿军装时的照片。

“我爸走的时候,他们就在楼下放歌,我让他们滚,他们还骂我爸活该……我没忍住,打了他们一顿。

结果呢?他们讹钱不成,就报警,我被拘留了十天,工作也丢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

“你们现在来问我,是怀疑我杀了他们?”

“我们只是了解情况。案发当晚,也就是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一个人,没人作证。”

“有人看到你昨天下午在汪仁崔和卓思贵的出租屋附近出现。”

赵风心说。

“路过不行?那条路是去我以前单位的必经之路,我去拿点东西,不行吗?”

“你恨他们,不是吗?”

姜玉华盯着他的眼睛。

“因为他们,你父亲的丧事不得安宁,你丢了工作,还被拘留……”

“我是恨他们!”

周铭泽猛地把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但我周铭泽还没下作到用阴招杀人!我要是想弄死他们,当初就不会只是揍他们一顿!”

他的声音很大,震得楼道里的声控灯都亮了。

姜玉华没被他的气势吓住,反而注意到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的。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周铭泽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

“干活不小心划的,怎么了?”

“我们在汪仁崔和卓思贵的出租屋里发现了白色粉末,经检测含有断肠草成分。

而你家的工具箱里,有一瓶成分相似的杀虫剂。周先生,你能解释一下吗?”

周铭泽的脸色瞬间变了,不是惊慌,而是错愕,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杀虫剂?断肠草?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赵风心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微变,挂了电话对姜玉华说:

“姜队,查到昨天下午和汪、卓二人吵架的跛脚男人了,是寿衣店老板郑重首。”

郑重首,开寿衣店,母亲的丧事被骚扰过,腿脚不便。

邻居说他小时候得过小儿麻痹,右腿有点跛,还和死者有过直接冲突。

他看向周铭泽,周铭泽的表情也有些复杂,像是没想到会提到郑重首。

“你认识郑重首?”

姜玉华问。

周铭泽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认识。我爸出殡的时候,他来送过花圈,说他母亲也是被那俩人骚扰过……算是,同病相怜吧。”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比如……想报复汪仁崔和卓思贵?”

周铭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外套:

“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随你们。要是没别的事,我还有活要干。”

姜玉华没再追问,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周铭泽,对方正背对着他。

坐进车里,赵风心立刻说:

“我刚联系了辖区派出所,他们说三个月前周铭泽被拘留的时候,郑重首确实去看过他,还给他送过衣服和吃的。”

“看来这两个人不止是认识这么简单。”

车窗外的老楼渐渐远去,拐过一个街角,远远就能看到“正首寿衣店”的招牌,黑底白字。

姜玉华的目光落在那招牌上。

姜玉华和赵风心站在店外,隔着玻璃往里看。

店里光线很暗,货架上整齐地摆着寿衣、纸钱、香烛,还有几个纸扎的小人,穿着鲜红的衣裳。

一个跛脚的男人正蹲在柜台后整理东西,右腿明显比左腿短一截,起身时需要扶着柜台才能站稳。

赵风心推开门,门上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

郑重首抬起头,看到穿警服的两人,眼神闪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挤出一丝僵硬的笑:

“两位警官,买东西?”

“不买东西,想问问你事。”

姜玉华走进店里。

“认识汪仁崔和卓思贵吗?”

郑重首的手顿了一下,手里的纸钱散落了几张。

“认识……不就是那两个在丧事上捣乱的无赖吗?”

他弯腰捡纸钱,动作有些迟缓。

“听说他们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街坊邻居都在传。”

郑重首把纸钱摞好。

“这种人,早晚会有报应。”

“昨天下午,有人看到你在他们出租屋附近跟他们吵架。”

赵风心拿出手机,调出街口的监控截图。

“这个人是你吧?”

郑重首看了一眼截图:

“是我。我昨天去那边送东西,刚好碰到他们,就……多说了两句。”

“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

郑重首苦笑一声。

“骂他们缺德,让他们别再干那种丧良心的事。

我母亲出殡的时候,他们也来闹过,我知道那滋味有多难受……”

“难受到想杀了他们?”

姜玉华盯着他的眼睛。

郑重首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沉了下去:

“警官,话可不能乱说。我一个开寿衣店的,见惯了生死,犯不着为那种人毁了自己。”

“你店里的寿衣,用的是什么布料?”

赵风心忽然问,目光落在货架上一件暗红色的寿衣上。

“尤其是这种红色的。”

郑重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微变:

“就是普通的棉料,进货的地方统一发的,怎么了?”

“汪仁崔和卓思贵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和这种布料相似的红色纤维。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他们?”

“没有!我上次见他们还是在林老板父亲的丧事上,远远看了一眼,没说话。

再说了,这种布料到处都有,凭什么说是我店里的?”

他的反应有点过激,姜玉华没再追问,目光扫过店里的陈设,注意到墙角放着几盆开得正艳的花,花瓣是淡黄色的,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这花挺特别的,叫什么?”

“哦,是桂花。我母亲生前喜欢,我就一直养着,闻着安神。”

姜玉华点点头,没再多说: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如果你想起什么和汪、卓二人有关的事,随时联系我们。”

走出寿衣店,赵风心才低声说:

“他肯定有问题,提到红色纤维的时候,手都在抖。”

“嗯。”

姜玉华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寿衣店的招牌。

“但现在没证据,不能硬来。先去周铭泽那里,把杀虫剂的事弄清楚。”

周铭泽家的门还是虚掩着,里面没什么动静。

姜玉华推开门,看到周铭泽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个扳手,面前摆着一堆零件,像是在修什么东西。

“又来干嘛?”

他抬头看了一眼,语气依旧不善。

“你的杀虫剂呢?我们需要拿去化验。”

周铭泽皱起眉:

“化验什么?我说了,就是普通的杀虫剂,杀蟑螂用的。”

“是不是普通的,化验了才知道。如果你没做亏心事,没必要害怕。”

周铭泽沉默了几秒,起身走到阳台,从角落里拎出一个绿色的瓶子,扔给姜玉华:

“拿去!省得你们天天盯着我。”

姜玉华接住瓶子,看了一眼标签,上面写着“强效杀虫剂”,成分说明很模糊,只写着“含有氯菊酯等成分”。

“这东西什么时候买的?”

“上个月,楼下小卖部买的,不信你们去问。”

周铭泽别过头。

“还有事吗?没事赶紧走,别耽误我干活。”

姜玉华拿着瓶子,和赵风心对视一眼,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

“你和郑重首关系很好?”

周铭泽的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

“不算好,就是……认识。”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要报复汪仁崔和卓思贵?”

“没有。他那人看着老实,不像会做那种事的人。”

姜玉华没再追问,走出了家属院。

赵风心立刻说:

“我刚才注意到,周铭泽的工具箱里有个空的农药瓶,标签被撕掉了,会不会和那瓶杀虫剂有关?”

“有可能。”

姜玉华把杀虫剂递给技术科的同事,让他们立刻送去化验。

“另外,查一下周铭泽说的小卖部,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上个月买过这瓶杀虫剂。”

安排好这些,他靠在车边,看着远处的老楼,心里反复梳理着线索:

郑重首的寿衣店有红色纤维,门口种着桂花,和死者气管里的花粉可能有关。

他和周铭泽认识,周铭泽有可疑的杀虫剂,案发当晚出现在出租屋附近。

两人都被汪、卓二人骚扰过,都有动机。

“姜队,你看这个。”

赵风心拿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技术科发来的消息。

“凌安那边有新发现,死者气管里的花粉,和桂花的花粉成分高度相似!”

姜玉华的眼睛亮了一下:

“桂花?郑重首店里就有桂花!”

“而且断肠草的粉末里,除了桂花花粉,还有少量的朱砂和雄黄成分,和之前查到的郑重首在中药铺买的东西对上了!

那周铭泽呢?他的杀虫剂和他的行踪怎么解释?”

“可能是个幌子。或者,他知道些什么,在帮郑重首打掩护。”

这时,技术科的同事又发来消息:

小卖部的老板证实,周铭泽确实上个月买过那瓶杀虫剂,但他当时还买了一瓶更高浓度的农药,说是要给院子里的树杀虫,不过那瓶农药现在不在周铭泽家里。

“更高浓度的农药?他把那瓶农药弄哪去了?”

姜玉华立刻让赵风心联系周铭泽,可周铭泽的电话却关机了。

姜玉华心里一沉,拉开车门:

“去周铭泽家!”

等他们赶到周铭泽家时,门已经锁上了。

姜玉华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能联系开锁匠。

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农药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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