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易川说 > 第一百零五章 触目惊心的生日(下)

第一百零五章 触目惊心的生日(下)(2/2)

目录

他把凌霄止的尸体塞进墙里时,我就在旁边看着,腿都吓软了。”

陈雪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说你帮我做完这事,我就给你钱,放你走,但你要是敢报警,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杀了你。

那五万块,是王浩从凌霄止的钱包里拿的。

他说这是给你的封口费,拿着钱滚,永远别出现在本市。

我拿着钱逃到江州,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名字。

然后找了个工厂打工,后来认识了现在的丈夫。

他不知道我的过去,只以为我是个被前男友抛弃的可怜人。

我嫁给了他,生了孩子,以为日子就能这样过下去。

可午夜梦回时,我总会想起那个被封在墙里的人。

有时候看到新闻里说哪里发现了陈年尸体,我就吓得一整夜睡不着。”

赵风心拿出一张照片,是凌霄止整容前的样子,穿着工装,笑得憨厚。

“你恨他吗?恨他骗了你,也把你卷进这场祸事里?”

陈雪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不恨。”

她摇着头,泪水打湿了睡袍的领口。

“是我先骗他的。他到死,手里还攥着我送他的戒指……”

姜玉华站起身:

“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一趟本市,在法庭上作证。”

陈雪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欠凌霄止的,也欠我自己的,该有个了断了。”

离开别墅时,江州的阳光正好。

保姆抱着一个熟睡的小男孩站在门口,那是陈雪的儿子。

陈雪走过去,在儿子额头亲了一下,低声对保姆说:

“照顾好他,等我回来。”

她的背影挺得很直,像是卸下了背负六年的枷锁。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映在王浩脸上,将他眼底的血丝和胡茬照得一清二楚。

他已经在这里坐了整整一夜,面前的水杯换了三次,却一口没动。

姜玉华推门进来时,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

姜玉华在他对面坐下,没有立刻开口,只是将一叠照片推了过去。

最上面的一张,是凌霄止整容前的证件照,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眼神里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右手背的疤痕格外显眼,而凌霄止就站在他斜后方,正低头笑着和工友说话。

王浩的目光落在照片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别拿这些来刺激我……”

……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是错在认定凌霄止偷了彩票,还是错在拿起扳手的那一刻?”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捅开了王浩紧绷的神经。

他突然用双手抱住头,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压抑了六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是我爸!都怪我爸!”

他的声音带着嘶吼,混杂着悔恨和不甘:

“六年前,我爸天天买彩票,那天他说这期号码肯定中,结果开奖后,他说彩票弄丢了!

他对着电视哭,说那是老天爷给我们家的钱,被人捡走了!

没过多久,就听说建材厂有个打工的中了一千万,就是凌霄止!”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

“我去建材厂送货时见过他,就一个穷打工的,凭什么中大奖?一定是他捡了我爸的彩票!

我开始跟踪凌霄止,看着他买豪车、租公寓,看着他和苏媚出双入对,心里的嫉妒和愤怒就像火一样烧。

我找他要钱,我说那钱有我家一半,你分我五百万,这事就算了。

可凌霄止一口咬定彩票是自己买的,还说我痴心妄想。

有一次在工厂仓库,我跟他打了起来,他说你再纠缠,我就报警告你敲诈!

我那时候就想,凭什么他能拿着本该属于我的钱逍遥快活,我却要受穷?

2017年10月14号晚上,我喝了酒,越想越气,揣着一把扳手就去了凌霄止的公寓。

我本来只想吓吓他,让他把钱交出来。

可推开门,看到凌霄止正和苏媚收拾行李,说要永远离开本市。

我红着眼冲上去,凌霄止把苏媚护在身后,和我扭打起来。

他把我推倒在地,还说王浩,你就是个疯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爬起来,抓起地上的扳手,朝着凌霄止的头就砸了下去。”

王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泪汹涌而出:

“我看着他倒下去,头

是苏媚的哭声让他回过神来。

我威胁她,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她全家。

然后逼着苏媚帮忙处理尸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被人发现。

我想到我爸妈的老房子要卖了,那里空着没人住,墙也厚……

就从公司偷了特殊水泥和速凝剂,带着凌霄止的尸体回了老房子。

我早就敲松了客厅那面墙的砖,就等着找机会。

封水泥的时候,我手抖得厉害,苏媚站在旁边,吓得浑身发抖。

我看到凌霄止手里攥着枚戒指,想给他掰开,可怎么也掰不开。

我给了苏媚五万块,让她滚,永远别回来。

我以为这样就能高枕无忧,可每天晚上都梦见凌霄止浑身是血地站在床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

父母出国后,我辞职了,搬到邻市,做起了小生意,想离那座城市越远越好。

可我还是忍不住关注那栋老房子,听说卖给了姓林的人家,我心里就发慌。

上个月听说新住户要翻新天花板,我坐立难安,偷偷跑回去看了好几次。

我怕,怕那面墙塌了,怕他出来找我……

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生日派对那天晚上,我就在楼下。

王浩的声音低得像耳语。

“我听到上面吵吵闹闹,心里直打鼓,想上去看看,又不敢……

后来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我就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王浩瘫坐在椅子上,像一摊烂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戾气。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贪财,是我对不起凌霄止,对不起我爸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含糊的呜咽。

“我认罪,我什么都认……”

姜玉华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审讯室的门关上了,隔绝了里面的哭声。

姜玉华站在走廊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拿出手机,给赵风心打了个电话:

“王浩全招了,准备起诉材料吧。”

电话那头传来赵风心轻快的声音:

“好,我这就去办。

对了,凌安说,凌霄止的骸骨整理好了,他老家的亲戚明天就来接他回家。”

……

林如烟站在楼下,抬头望着三楼那扇熟悉的窗户,玻璃上还残留着些许灰尘,像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真的决定要卖了?”

胡天姚拎着最后一个纸箱走过来,箱子里装着林如烟的几本书。

六个闺蜜今天都来了,帮她收拾东西,气氛却远没有生日派对那天的热闹,只剩下沉默和默契的体谅。

林如烟点点头,指尖攥着刚签好的卖房合同,纸页边缘被捏得发皱。

“嗯,住不下去了,总觉得……他还在里面。”

没人接话。

那个被封在墙里六年的名字,凌霄止,像一根细刺,扎在每个人心里。

“法院判了。”

张莱丝低声说,她刚刷到新闻。

“王浩死刑,苏媚判了三年,缓刑。”

“也算……有个结果了。”

李柳婕叹了口气。

“就是可惜了凌霄止,一辈子没享过几天福。”

洪琪龚抱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七个人生日那天的合照,照片上的林如烟戴着生日帽,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张……带走吧?”

林如烟看着照片,沉默了很久,摇了摇头:

“留下吧,让新房主处理掉。

有些记忆,该留在原地。”

搬家公司的车开走时,闺蜜们站在路边挥手。

林如烟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回头。

车窗外,老城区的砖瓦墙、杂货店的招牌、爬满藤蔓的电线杆缓缓后退,像一场漫长的告别。

她想起半年前刚搬来时,觉得这房子充满了父母的味道,温暖又安心。

现在才明白,有些房子藏着的,可能是别人的人生。

警局的档案室里,姜玉华正在整理卷宗。

厚厚的牛皮纸袋上写着“凌霄止被害案”,里面装着尸检报告、审讯记录、证物照片。

最上面是一张凌霄止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上的男人眼神干净,带着点怯懦的笑。

“姜队,这案子总算结了。”

赵风心端着两杯热茶走进来,把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

“王浩的上诉被驳回了,维持原判。

苏媚昨天已经回老家了,缓刑期间会定期报到。”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