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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朕说你长得太美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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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尔泰忙躬身称是,又道:“田文镜既给三爷写了信,却没有本章递上来,恐怕也是正在破案,李绂那边的案子刚刚起来,境里又出这种事,他的心情可想而知。至于四爷,恐怕想得也很多。这不是什么好事,一来怕皇上为此添了不快;二来这案子连着田文镜的官声,他势必想叼登出来。三来——

他突然觉得失口,便闭了嘴不言语。

“你这人!”四爷棱了他一眼,“怎么和朕还说半截话?”

鄂尔泰尴尬得满脸通红,他本想说,“四爷怕人因为此案疑到政争上去。”

但事连弘时关系太重,无论如何自己承受不了,憋了半天才改口道:“三来四爷也未必愿意张大其事,有伤皇上治化之明。

“其实这个话也是不妥的,但两端皆害,算是取其轻者了。朱轼拱着手说道:”宝亲王既然已经回京。在外省巡戈将近一年,路上又受了惊。鞍马劳顿的,应该歇息一段时日。这里离京不远,奴才看,不如召了来,日夕侍奉左右,连路上那个案子都问清楚了。“

鄂尔泰听了心里不禁由衷佩服:一样的试探,这么好的话自己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弘时还在韵松轩维持一下吧。”四爷似乎没有留意两个大臣的心思,自登了青缎凉里皂靴又站起身来,“不要为弘历这事再大惊小怪了,比起朕一生遭际,他这算个小小的困厄,困厄——你们读饱了书的——是坏事么?天地厄于晦冥,日月厄于薄蚀,山川厄于崩竭。天地尚且如此,人就更不用说。《故事雕龙》里有言:‘虞圣窘于井廪,伊尹负天鼎俎,傅说匿于版筑,吕尚困于棘津,仲尼绝其粮,颜回败其丛兰,皆学士,所谓有道之仁人也。‘他才十六岁,刚入志学之年,吃点苦头是好事!弘历暂时还是不回韵松轩,发旨给他,要他在京统筹天下钱粮的事,兼管兵部。”

鄂尔泰不禁一怔:这么笼统,旨意怎么着笔呢?朱轼却一躬身道:“臣等领旨。”

“你们先用点心,朕到隔壁去看折子。”

四爷笑道,“朕在这里,你们肚饿也吃个不香。”说着便带了我绕过北屋屏风进了书房套间。

这是一个南北很长的套间房,西边是一排糊满蝉翼纱的长窗,下半窗固定上半窗可开可阖,临窗例是侍卫太监房,可以随呼随应。北边和东“墙”都是依山凿石而成,房顶偏东开着亮窗,坐在窗下仰望,山上云树婆娑瀑布溪流宛如画图,附近绝岩泉水叮咚透窗而入——大约取了安全便于防护和观赏景致这两条,当初康熙才选中了这排并不豪华的东偏房作自己起居书房。屋里陈设也很简单,一溜儿春凳和茶几设在东窗下,靠门一座金自鸣钟,尽北又有一道活动门墙,折叠起来大炕居北面南,展开隔栅门,又像一道严严实实的屏风。

沿北墙一带除了皇帝批文的御案,最出眼的是几十幅图画,密密沿墙排去——总之,与其余皇宫书房另具了一种朴实无华的文墨气。

“嬛嬛”四爷见我铺好纸,又端了茶过来,接过茶喝了一口,指着墙上的画儿道:“别小看了这个地方儿。这些画的价钱,够盖一座养心殿的!”

我故意道:“我不懂的。昨儿来也没细瞧,什么画儿值那么多钱呢?”

四爷笑道:”这是熙朝名手周罗英的手笔,每一幅上都有圣祖的题识,还有一首高士奇的诗。《耕图》二十三,《织图》二十三,合为《耕织四十六图》。你看这耕图,这是浸种,这是耕田,这是耙耨,这是耖,这是碌碡,这是布秧……“

我一看就笑了,指着道:“这是割谷,这是登场,这是扬场,这是入仓……这后头是什么我可说不清。”

他笑道:“这是织图,你指的那幅是《采桑》,下头择茧、窑茧、练丝直到成衣——是成套儿的。”

四爷神色*有点忧郁,“朕第一次见它,可是新奇得很呢!就是你说的,阿哥金尊玉贵,住在宫里,出则是翠盖羽葆,入则是华堂高轩,锦衣绫罗钟鸣鼎食。问到它是怎么来的,就懵懂了。晋惠帝时,天下饿死人。奏上去,这位皇帝说:‘肚子饿了,怎么不吃肉粥?’皇帝当到这份上,天下就完了。你明白这几十幅画挂在这里的意思了吧?”

我看了四爷一眼,她已经明白了方才对朱鄂两个大臣说到弘历的话。半晌,她才叹息一声,说道:“人和人不同的。”

四爷也不再说话,坐了雕龙交椅,从笔海里拔~出一枝新笔,扯过弘历的请安折子,濡墨写道:

三日请安折悉。已另有旨,着尔兼管天下钱粮事及军务事矣。尔此次视东南,尖山坝工竣,黄河漕运疏,江淮天下富庶之地,诸般新政顺畅施行而无扰攘纷纠。此固因李卫尹继善等人吏窍识大体,和睦与共勤劳王事,然尔之调停有度,张驰有当,举大而不遗细,谋远而不弃近,则江南之事定,天下各省翕然定矣。此脱委尔坐定金陵之初衷也,尔知之否?朕东来诸事皆安。今见诸蒙王公,以恩给之以义连之,观诸王之心,与朝廷同仇敌忾,似无二情。

彼策零阿拉布坦区区一部跳踉丑类,天兵一讨澌灭可期。当此之时,尔之受命,切切宜体朕之深心。

他满意地在砚中旋了一下笔,笔风一转写道:

黄河遇险之事,朕知之矣。昔杜鸿渐问无住禅师何谓无忆、无念、无妄,无住答称此为三句法门,无意为戒,无念为定,无妄为法。尔圆明居士当以此为定力消惊存安,人有定力何事不可为?

戒之戒之。

慎分以寻常祸福机转扰心,只“安之若素”四字,尔即受用无尽矣。

四爷写完,又抽过李卫的奏折,在旁边批道:

湖山春社落成折已览,心向往之。朕非不欲南巡,俟新政大定,海天皆欢之时与卿共游,岂不无牵无碍惬怀尽兴?此处泉村佳色*恐亦不逊春社,即观此景题联赐卿。他日亲见,亦一趣也。

写到这里,他抬起头,对我道:“把窗子上扇支起来。”

“是。”

我不知他为什么正在疾书批章,突然冒这句话,答应一声扳~开屈枢支起亮窗。

下座踱至窗前向外望望,但见空殿旷院中都是合抱粗的老树,合不着江南景色*。

四爷摇摇头,回身沉思间,一抬头,见我迎窗而立,上身酱色比甲滚边绣着红梅,雨过天青短袖纱褂露出皓腕如雪,一溜荷青长裙曳地无风自动,仿佛一枝婷婷玉立的君子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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