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暖青寒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银子不能用

第一百二十一章 银子不能用(1/2)

目录

若说男人之间的交情,多是几杯黄汤灌出来的。

那他李福根与这位贵客——哦不,是与这位贵监之间称兄道弟的交情,可是实打实靠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

一锭十两的雪花银,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哎呦!

他这铺子里平日收的都是些黑碎散银,几时见过这么晃眼,这么周正的银锭子!

捏在手里沉甸甸、凉丝丝,光滑得连个牙印子都寻不着。

李福根舍不得放下,眯着眼在掌心里摩挲

——这莫不是戏文里唱的,赏你的,一锭没人舍得剪开用的‘没奈何’呦!”

这成色怕是官银吧?否则怎会如此锃亮,如此光滑。

似是看出来他的犹豫,那位贵监招手示意他凑近些,帕子掩着嘴吃吃地笑,“李东家,这银子是官银,您可不能直接使,得找那熟悉的银铺重新熔铸。虽有些火耗,但官银成色足,您亏不了。”

李福根把银子翻个面,底下錾刻着“内承运库、花银、拾两”的字样,果然是宫里出来的贵人,他之前的猜测半分不差!

“敢问贵人,这内承运库是?”李福根既舍不得松开手里滑溜溜的银锭子,又怕是自己不懂,动了不该动的银子。

那位贵监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儿,眼皮一耷拉,目光里充满了不屑,把李福根瞥得脸颊滚烫,头都不敢抬。

“土包子!把心放肚子里,这银子根脚硬得很!是我家老祖宗在里头当差时,贵人赏下来的体己钱,就这成色分量,你这辈子还能见着第二回??”

一句话把李福根说得身心妥帖,点头如啄米。

那声土包子,更是深深扎痛了他的自尊心,他什么都不敢再问,生怕贵监不高兴扭脸就走,又怕自己骨子里的穷暴露出来。

贵监竖起三根手指,“您若是点头,一会我就让人把那二百九十两现银给您抬过来。李东家,纵是给您银票,您也照样要给钱庄付帖水。哪比得上这白花花的现银实在!”

说得在理!

一听三百两今日便能入库,李福根脑子里再也转不动别的念头,忙不迭嚷着要做东,与这位贵监把酒言欢。

酒刚喝上,这位嘴上不饶人的贵监,破天荒夸起了他铺子里的鲍螺:“我在别处也吃过,用的是滇南进贡的象牙椰子粉和面,辽东风毛菊蜜挂糖霜,奶酥是御用的,一丝腥气也无。您这的鲍螺,材料虽寻常,可胜在‘家乡味’三个字上——”

“能吃出太湖糯米香、江南桂花甜。馅料里既透了京师的奶香,又藏着苏州的桂花蜜,一抿下去,这就是咱们老苏州的味儿!倒叫人想起想起从前坐在苏州老宅屋檐下的日子了。”

又是进贡,又是御用

李福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被这等高贵的人夸奖过,飘飘然的甜味层层叠叠地往心头涌。

带骨鲍螺,可是他的镇店之宝!

虽说他吃了多年,并没尝出什么“苏州味道”,但贵监说有,那便一定有。

喝着喝着,话就聊开了,聊着聊着,就开始倒起了苦水。

这位贵监说得几乎要抹泪,连连感叹自己不容易——具体怎么不容易,却一句未提。再说自己是替干爹跑腿,“我家老祖宗念旧,荣养出宫了,还念念不忘苏州这一口!”

和李福根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他心底暗暗嗤笑,不就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太监,手里攥着大把官银,不是主子赏的就是这些年攒下的。人老了思乡,又回不去,只好靠这点甜食解解乡愁。

贵监许是吃高兴了,连他也一并夸上了,“李福根!您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啊!一听就是老太太对您的一片心!把福气扎下根,这盼头多实在!怪不得您这生意做得这么红火,根基稳当呐!”

李福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他从小就没爹没娘,是在城郊白云观里寄养长大的。观中清苦,唯有一位自称是他远房姑母的妇人,隔三差五地来看他。

姑母一来,他便有了料子细软的新衣穿,有绮楼不重样的招牌菜吃,更少不了让他馋得打嘴都不肯放的鲍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