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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心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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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晏墨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了然颔首。

他原以为她是哪家勋贵的小姐,带着几分玩票的心思来赈灾,却没想是自己做东家的。

“世无双……”

他低声念了一遍,忽然想起去年进京述职时,见过那家绣坊的招牌,在繁花似锦的朱雀大街上:“李某记起来了,世无双。”

他唤得自然,没有丝毫轻视,倒让温照影松了口气。

她最怕旁人提及相府或侯府的旧事,此刻被这般坦荡相待,倒觉得心里轻快了些。

“只是个讨生活的绣坊罢了。”她笑了笑,舀粥的手稳了许多,“不比李大人,是真正为百姓做事的。”

李晏墨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的红还未褪尽,又添了几分热:“温掌柜说笑了。若非你,我这粥棚怕是撑不过今明两日。”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半块干硬的麦饼:“早上从驿馆带的,小姐若不嫌弃……”

话没说完,就见温照影从自己行囊里取出个精致的食盒。

打开是青禾临行前塞的芝麻糕,用油纸层层裹着,还带着点余温。

“这个更顶饿。”她递过去,“李大人赶路时垫垫。”

麦饼与芝麻糕在粗糙的木桌上并排放着,像两个世界的物件。

李晏墨望着那几块莹白的糕点,不好意思地把拿起一块芝麻糕,用帕子捂着,掰成两半。

他只吃一半小的,剩下一半,放在温照影的餐碟里。

“温小姐打算在渡州多久?”他找话。

“最少七日。”

“为何是七日?”

温照影一时说不出话,咽了咽口水,咬下一口芝麻糕。

总不能怠慢人家,她想。

温照影舀粥的勺顿了顿,目光望向棚外缩在草堆里的老人,突然想到。

“棉衣的量按七日算的,多带了些布料和针线,够本地绣娘再赶制一批。七日后若粮能调来,百姓们有口热饭,便不用靠棉衣硬抗了。”

她笑了笑:“再说,世无双离了我七日,也该乱了套了。”

李晏墨看着她,这女子身上没有半分贵女的娇气,倒像株韧草,在哪都能扎下根。

“七日后若还需帮忙,温小姐尽管开口。”他把麦饼揣回怀里,指尖还留着芝麻糕的甜香,“渡州虽穷,借个灶台让绣娘们烧热水还是能做到的。”

温照影抬眸时,正撞见他耳尖的红又漫了上来,像被雪光映透的霞。

她下意识要打趣,话到嘴边才收回。

人家是渡州刺史,又不是那个缠着她闹的江闻铃。

“那便多谢李大人了。”

两日后的清晨,温照影是被砸在窗棂上的冰粒惊醒的。

披衣起身时,就见青禾举着盏油灯进来,脸色发白:“小姐,雪又下大了。简直是天灾。”

临时辟出的缝制坊里倒暖融融的。

二十多个本地绣娘围坐在炭火旁,手里的针线在布料上翻飞,昨日新赶制的棉衣已堆起半人高。

温照影走过去,摸了摸最上面那件的棉絮,压实得恰到好处。

这些日子管着饱饭,绣娘们手上都有了力气,针脚比头一日细密了不少。

“郭阳去粮商那边催粮了?”她问。

“去了,”青禾递过一碗热姜汤,“只是方才听驿丞说,城西的张粮商昨夜召集了些人,不知在嘀咕什么。”

温照影吹了吹姜汤的热气,没说话。

这两日李晏墨忙着疏通河道,她便把分发棉衣的事揽了过来,觉得心里踏实。

可踏实里,也藏着隐忧。

粮商们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难看,昨日去结布料钱时,掌柜的话里话外都在抱怨“外来的抢了本地生意”。

正思忖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郭阳掀帘进来,身上落满雪,脸色凝重:“小姐,张粮商在外面煽动人,说咱们私藏了大批粮草,让百姓们来‘讨个公道’。”

温照影走到门边,撩开布帘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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