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 数学与爱（2/2）

他又回过头来品读起那段记忆。这是第二遍了，不同于第一遍那样快速浏览，这一次他决定好好拜读一番皇甫明的人生。一生的记忆十一本充满废话的书。索性，这本书存在着一个目录，既不是以记忆中的时间为章节划分，也不是以空间为地域划分。记忆着记忆，是将那些体验中让人刻骨铭心的瞬间浓墨重彩隽写在书，用那一瞬间的情感为标题，这才是记忆这本书的目录划分。

这下，他忽然兴致盎然。身为程序员，皇甫明的记忆中又有绝大部分是关于代码的。记忆中，皇甫明对自己说，发现了程序语言的精妙之处，好像发现了世界运行的真理。也是在那一刻，皇甫明开始喜欢上这种语言，人类用简洁的字母与衔接，与计算机对话，告诉计算机自己所探索出的世界原理。巧合的是，虽然人类所探索出的世界规律是假的，是神魔所呈现给人类的“合理假象”，但是程序语言本身却和神魔所创造世界的方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想了想，发现这大概就是数学的原因吧。世界运行的物理规律，客观现象可以伪造，但是数学本身却是超越界限的。无论在哪个世界，一加一永远等于二。

继而，是其他的篇章，大部分都与爱有关。在他的生命中，凡是他所爱的，都爱过两次。他一开始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尔后，他诧异地发现，原来在皇甫明的记忆中，还存在着另一段这个世界不曾存在的历史。事实上，皇甫明将自己的生命经历了两次。第一次，他失去了自己所爱的，生命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是死于非命。继而，世界开始重置，他回到爱开始的节点，再次失去，一个离开了他，一个不曾感受到过他的爱。

然而，这些都比不上皇甫明被爱的部分。他循着皇甫明过去的记忆摸索过去，感受着他的心情。皇甫明似乎曾经存在过错觉，感觉全世界都在爱着自己。陌生的，原本与他命运毫无关系的那些人，在莫名其妙的时间跳出来，倾述着对他的爱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注视着他。这种现象多次穿插在皇甫明过去的记忆中，以至于让他产生了这种错觉。

对于影来说，这就不是皇甫明的错觉这么简单了。陡然间，藉由这些荒谬的结果，对比世界运作的日志数据，影知道了一个惊人结果。这个世界中的一些现象，已经不能用程序出错来解释了。有一些个体的数据，他的统计根本就是错误的，应该将那些数据作废。

这些数据的量不大，但是也可以构成可观的错误，影响最终的结果。对于影来说，这个现象是可怕的，也是不被允许的。谢天谢地，如果不是阅读了皇甫明的记忆，他根本发现不了。

死去的人中，有将近100多万的个体，完全是同一个意识。也就是说，有一个人的信仰，实际上被重复了100多万次。偏偏这些重复的信仰中，有神有魔，也有无神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