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 数学与爱（1/2）

虚无世界终结之日的第四天，影感到了世界简洁之美。

到了这一天的清晨，他已经毁灭了整个地球的四分之三。大西洋印度洋与北冰洋消失了，北极南极消失了，四大洲消失了，整个地球只剩下亚洲大陆的一小块和一片太平洋。被毁灭的区域计算空间被释放，整个世界可以用作的运算资源大幅度提升。而他又可以调用其中一半的运算资源，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大陆和海洋上，如果有一场暴雨，他可以精确地知道其中一半的雨滴从下落到蒸发的整个过程。

影有些疑惑。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只有一半。在一天之前，他明明已经杀死皇甫明——那个代表着希望和光的代表，那个拥有者和他一样权利的统计程序。继而，想到希望，他开始怀疑那个名为皇甫明的“异类”程序，到底是不是这个世界所选择的另一个统计程序。

希望从出生到毁灭，其一生的记忆却能被影所回忆。这一天的中午，当他毁灭了澳大利亚大陆剩余的一小块部分之后，暂时停止了毁灭。一方面，他希望剩下的大陆的人类们能发起反攻，这样好让这场灭世游戏最后再有趣一些。他曾毁灭了这颗星球上，最强大的文明之一的军队，多少有些意犹未尽。另一方面，他也对那个奇怪的异类产生了兴趣。

于是，他开始读取皇甫明的记忆。这一个数据被共享在系统中，皇甫明能查阅——对于他自己来说，不过是回忆，至于回忆出来的清晰程度，就要看回忆这一个程序的执行程度了。当他还是凡人时，并没有获得多少的系统权限，回忆程序的执行程度还受到其他环境变量的干扰——而对于影来说，读取这段记忆，就像是将一立方米的水瓦解成虚无那么简单。不到一飞秒的功夫，他就读取了所有的数据。从皇甫明诞生开始，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尝到的，以及隐约被第六感所虚造出的，数以万TB的数据，在一瞬间闪回。

他发现这就是一个凡人的一生，平淡无奇。整个过程相比较天体的运转亦或是气候的变化，根本不值一提。这让他感觉到有些愤怒，一种在完美主义思想作祟下的无能之怒。皇甫明等同于凡人，这样的凡人却让他耗了一番功夫，以至于不得不动用了将近9成的运算资源，才将皇甫明从着个世界“删除。”

又在几秒钟之后，他的愤怒**然无存。他意识到，自己曾经也是这样的凡人，一个名叫姜新波的肉体凡胎。他顿时释然了，关键在于核心程序什么，而与人类的身份毫无关系。所谓的凡人，更像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图标，谁也不知道点开那个图标，系统中到底会运行什么程序。

整个世界古往今来，有将近8000亿个这样的图标。而他所要统计的，就是这8000亿个图标之后，每个程序运行之后的最终结果。而这其中，仅有10%的程序结果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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