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大捷（1/2）

从前只知道，季星阑是一个十分财迷的人，不放过任何可以赚钱的法子。这也是一开始他接近顾南桑的初衷，她心里明白，若非自己有点小聪明，运用现代知识做生意，季星阑绝对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顾南桑只是隐约猜测，季星阑家底很大，但未料到，他富可敌国，养活一支军队不在话下。

她原本是想劝说季星阑放弃复国的，可眼下一看，他态度如此冷淡，对幽云国似乎毫不在乎，倒一下不知如何开口。

季星阑随手拨弄了两下琴弦，琴音淡淡，无端刺耳。

“我倒挺羡慕你的。”他笑了笑，看向顾南桑：“事事都有人替你打算，身边从不缺人。”

顾南桑不想和他绕弯子，没什么好气：“有屁就放。”

季星阑眼角弯弯，眼底有了几分回暖，道：“你若现在才来关心我是否插手复国之事，会不会觉得太晚？”

这话一出，顾南桑和孟晚月都是心中一突，以为他已经和幽冥教达成了合作。

谁料他又叹了口气：“小南桑如此聪慧，为何要配给那个老奸巨猾的周清萧？”

顾南桑松了口气，心中若有所感。

“他早就知道了？”

季星阑颔首：“数年前，冬至时节，我们去你的采莲居蹭饭，吃烤全羊。后来下跳棋，我藏了他几颗棋子，没想到他就讹诈我，要我出兵，实乃狡猾奸诈至极。”

说得神情凄惨，好似被人占了好大的便宜一样。

她刚要开口，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当年，钟声晚对她说的一番话。

……

“你若实在嫁不出去，季家那小子，倒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

顾南桑神情复杂，事到如今依然无法相信，钟声晚那样出世淡泊之人，居然有这样一副市侩油滑的嘴脸。

她没再问季星阑与周清萧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因为知道他不会多说，唯独有一个疑惑。

“钟声晚和季星阑，到底哪个是你？”

她已经知道，钟声晚的脸是幻术所为，毕竟骨骼和外貌是做不了假的，可性格呢？眼前这人，难不成是精分？

季星阑垂眸，掩下眼底的波涛汹涌。

片刻，他站起身来，淡淡一笑：“我送你出门。”

顾南桑微顿，别开视线，不再追问。

季星阑一袭轻袍走在前方，风起，卷动发丝，色泽如墨，丝丝缕缕，无所依靠，却也无端显出风骨，傲立风雪里，纵使脚步缓慢，却从未停下。

他将顾南桑和孟晚月送到后门，小厮领着车夫，把马车驾了过来。

“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不必着急，回去等着吧。”

他没说是什么消息，什么事情，似乎十分清楚，顾南桑要等的结果是什么。

孟晚月看出季星阑有话要说，识趣地上了马车，也不催促，把时间留给他们。

不过顾南桑心情很复杂，纵然她早有猜测，但真正知道钟声晚和季星阑是同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她无意多说，转身就往马车上走。

季星阑本是站在一边，忽而拉住她的手腕，轻笑一声：“等等。”

顾南桑不着痕迹退了一步，挑眉问：“什么事？”

“我备了些吃食，让人去拿了，等下你带走。”他状若未觉，似乎没有发现顾南桑的疏远和防备，仍是笑着的。

不过只要稍微细看，便能察觉，他的笑容与从前的吊儿郎当不同，只是轻轻浅浅一层，浮在琉璃珠般的眸子里，一阵风便能吹散。

顾南桑微怔了一下，别开眼站在一旁，没再拒绝。

时值春末夏初，风里有动人的花香，沉浮散漫，午后阳光微露，熏熏然一层，懒洋洋的，似要醉人一般。

季星阑的声音若有若无，出声的瞬间便吹散在风里：“你希望哪个是我，哪个就是我。”

这样的清浅，顾南桑觉得自己没有听清，但那一字一句，却顺利入了耳，叫人心绪复杂，不知如何应对。

她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她只是问他，哪张面孔才是真的他，而不是她希望他是什么样子的。这人从来狡猾，玩的一手偷换概念，却又好像说不出他什么不对来。

可她明明知道应该反驳，应对的措辞不是没有，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开口。

不多时，有小厮走到了后门，朝两人行礼。

顾南桑正眼看了，觉得有些眼熟，正是在正阳城跟着钟声晚的那个药童，她就是从药童身上找到破绽，一路找来临风城的。

眼下她看清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开始就跟着季星阑的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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