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2/2)
颤抖到变调的声音在小院里如一道闪电,击中了并未熟睡的高嬷嬷。
她匆匆披了一件长袄,胡乱趿了鞋,小跑而来。
“怎么了姑娘?!”眼睛还未全部睁开,可心里已有一根弦在抖动。
白姬语紧紧地揪住了高嬷嬷披在身上的长袄,“你看,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高嬷嬷举着火烛,眯起眼睛,仔细一看,但见白姬语的亵裤和身下的褥子上,一片殷红。
“啊?!”
“高嬷嬷!高嬷嬷……怎么办?”白姬语心里的害怕大大地超过了伤心和惋惜,倘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她还能拿什么和白鹿茗斗?她还能如何在晔王府站稳脚跟!
“别怕,此时夜深,我去求千里及的人过来看一眼,千里及一向谨守规矩,不会将他人之事轻易泄露。”
高嬷嬷面带怒容,随后闪过一丝狠厉,“再说……晔王之前在边疆呆了五年才回来,这一次,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准呢!我们只要熬过这一年,就没事了,你别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否则,别说晔王府不会收留她们,就是褚帝也会将她们当作弃子。
白姬语此时心慌意乱,根本没听进高嬷嬷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高嬷嬷能帮她稳住局面,她便一个劲儿地点头应好。
小半个时辰后,高嬷嬷果然请来了千里及的赵先生。
他们进屋的时候,白姬语愣愣地半坐在床榻上,似是灵魂出了窍。
高嬷嬷一面赶忙将榻上罩着的帷幔放下来,遮住了白姬语憔悴的面容,一面对赵先生赔笑道:“先生勿怪,我们家夫人……”
“无碍,先治病要紧。”
赵孚搭上从帷幔里伸出的一只手,诊了一会儿脉后,眉头轻皱,疑问道:“不知此番,要看的是什么?这位姑娘,身上并无疾病。”
高嬷嬷也有些疑惑,想说的话变得磕磕绊绊,“先生,先生,我家夫人已怀身孕二月有余,今日似是不太舒服,能否请,请先生再看一次,看,看仔细些?”
赵孚脸上不悦,冷嗤了一声,“若是不信,找他人便好。我千里及向来说一不二,这位姑娘不过是正常的月事推迟,拖了两个月罢了,只要接下来饮食作息规律,慢慢调理即可。你们若想让她康健,就别老是将她关着,多让她走动走动,少吃,多动。若是认为还有其他症状,那便是在下才疏学浅,无从诊断,告辞。”
赵孚起身便走,高嬷嬷心中陡然一慌。
什么叫正常的月事推迟,拖了两个月罢了?
什么千里及向来说一不二?
之前怀有身孕,不也是出自千里及之口?!
高嬷嬷想不明白,赶忙追了出去,脚步匆匆,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努力压低了声音喊道:“赵先生,赵先生留步……”
白姬语待在屋内,神情如同方才一样,愣愣地半坐在床榻上,似是灵魂出了窍。
原本燃着的火烛瞬间**灭,一道黑影出现在帷幔之外。
白姬语再愣神,也霎时惊出一身冷汗,可一转念,她又壮着胆子无所顾忌起来,反正她现在,还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
“白鹿茗,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白鹿茗你这个贱人!阴魂不散,害我小产!你竟然谋害晔王的骨肉。”
随着一声冷笑,那个黑影定定地在帷幔外的椅子上安然落座。
一声沉闷的女声在幽暗的屋内响起,“白姬语,你不曾怀有身孕,如何会有小产一说?”
“你是谁?你在说什么?”白姬语有多想掀帘而探,心里就同样有多害怕看到那个人的真实面目。
帷幔外忽然再次燃起一点幽暗的火光,一直苍白的手探了进来,如同昼伏夜出的恶鬼。
白姬语想要惊呼,可因为太过紧张,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
帷幔被一寸寸揭开,白姬语心中的恐惧一丝丝增加。
就在她终于要惊呼出声的那一刻,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穿着一身与那个人并不相衬,却令她同样熟悉的衣服。
“是你!……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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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解析真假刀三条隐藏线索。
ps无奖竞猜:这张熟悉的脸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