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灭(1/2)
什么规矩和流言蜚语,在北堂黎这里通通都是过眼云烟。
他果真丝毫不在意。
白鹿茗拗不过,他的账中又香又暖,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了几日,她也的确累了,竟就着烛光,浑浑噩噩地睡去。
睡梦中,依稀感觉到床榻周围,似乎架起了三面厚实的屏风,偶尔能模模糊糊听到水流滋入炭盆的声响。
而这帐中的火烛似乎亮了一整晚,也能偶尔隐约听到几句人语。
可这一切,并不打扰白鹿茗的好眠,反而让她觉得有股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醒来时,只见北堂黎和衣躺在她身侧,右手同她的左手十指紧紧交扣,有着一份偏执的顽固。
白鹿茗忍不住伸出右手,一遍又一遍地描摹他的五官线条。
北堂黎闭着眼,嘴角拉起一点弧度。
“你睡吧,我不扰你了。”白鹿茗收回手,同时想要顺势挣脱被他紧紧扣住的左手。
北堂黎依旧没有睁开眼,却是直接将她揽到怀里,鼻尖埋在她的发顶,无餍地吮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她原是有点口舌干燥,想起来倒点水喝,可他固执地不肯放手,她便不挣扎了,索性就这么再躺一会儿吧。
思绪翻飞,不知道京都那边,又是何种情形了?
之前在京都城中,白鹿茗派出的暗探早已得知白姬语和高嬷嬷的计划,她和北堂黎不过是顺水推舟,一面让白姬语长个教训,一面利用她离开京都。
……
晔王府中,距离晔王殿下出征,已近两月,白姬语好吃好住地被供养着,身形宽了一圈。
每日被高嬷嬷控制在榻上,只为安胎养身,除了身子重了些,人懒了些,倒是没有其他特别反应。
高嬷嬷原本不疑有他,在晔王离开京都之前,她曾去向北堂黎求过,既然晔王府中还有那么多好的空院子,能不能让白姬语换个大一点的院子,照顾起来也方便,毕竟再怎么说,她肚子里的那个都是皇家的血脉,是晔王的亲骨肉。
可北堂黎听完她的恳求,依旧脸色幽冷,全然不以为意。
那冰雕一样的脸色,看得高嬷嬷心里擂鼓,腿上打旋儿,她原本心里是有底的,可那时却有些后悔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晔王终是缓和了一下神色,只是淡道:“不必了。”
而这一日,白姬语在卧榻上有些憋闷不住,竟趁着高嬷嬷外出,独自溜到了院中小坐。
这院中,原还有一架秋千,却是被高嬷嬷给拆了。
白姬语望着空****的庭院发呆,高嬷嬷回到院中,正好看到这一幕,她不满于白姬语擅自出来走动,心中涌起一阵烦躁,“哎哟,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出来做什么?快回屋里,好好躺着。”
“我又没病没痛的,何必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都躺在那儿。”
白姬语此前就是个娇小姐,府宅之中,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却被管得死死的,心里自然是不畅快的。
“呸呸!姑娘如何能说如此大不吉利的话呢!头三个月需得卧床安胎,姑娘还需慎重。”
高嬷嬷见她心情不豫,也怕惹急了她,忙宽慰道:“姑娘啊,你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这两个多月来,也不见孕吐恶心,不知比那怀子害喜的人舒服了几百倍哟。”
“可是,嬷嬷,不见孕吐恶心,这正常吗?”白姬语如今对那天发生的事情仍有些拿捏不准,按理说,第一次不是会有各种各样的迹象吗?
可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一开始是羞于开口询问,后来是白鹿茗和北堂黎的反应,让她确信,那天定然是和北堂黎发生了关系,才致使后面一系列事件的产生。
高嬷嬷和千里及的人也都说了,她是有孕无疑。
总之,后来的她,更像是被周围的一切推着走,根本无需由自己去判断真伪,也就没再细想过这个问题。
“每个人都不一样,当年我在宫里,也见过各位娘娘的经历,每个人怀胎的症状都不相同,有人害喜,有人不会,有的人害喜的症状来得早些,有的人来得迟些,有的人根本就没这回事,有的人直到生产完了还备受困扰,而姑娘你,是个好福气的,一定要惜福才是,等诞下小世子,整个晔王府不得是都要听您的。”
小世子小世子,高嬷嬷开口闭口是小世子!
白姬语以前依仗着高嬷嬷,想要靠着她在这府中立足,报复白鹿茗。
可这些日子,她却觉得这位嬷嬷有些烦人,高嬷嬷一切以她腹中胎儿为重,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她本就是跳脱娇气的性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看管和束缚。
她想发脾气,却又想着如今处处受制于人,连个嬷嬷的脸色都要看,心中委实气顿。
这天夜里,白姬语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情郁结,周身烦闷。
辗转多次,她突然觉得小腹一阵胀痛,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身下涌出。
“啊”她惊惶得惨叫一声,全身簌簌发抖,忙唤道:“高嬷嬷,高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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