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先君臣，后父子（1/2）

“所以你故意捧我，给他希望，让他沉溺于二十多年的权斗，不知不觉中拖垮了身体。”

“等到他年事已高，你再更改意愿，骠骑将军只能干着急却无可奈何，毕竟那时的他，根本没机会举旗谋反。”

傅燕眠太过聪明，竟通过猎宫一事皇帝的态度，分析出所有真相。

包括皇帝多年的筹谋和打算。

她将这一切全部告诉楚长棣，不过是为了击垮他的内心，从而全心全意跟着自己谋反叛变。

“这场二十多年的布局，你筹备得天衣无缝，却唯独低估了一点。”

“那就是傅燕眠的野心。”

“你万万没想到，就算没有骠骑将军，她照样得反，而且行为更加癫狂。”

“虽然最后，她的精心布局还是失败了。”

楚长棣合上眸子叹息一声，似有无限感慨。

“父皇，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你的一颗棋子。”

“从前有楚长镜的时候，你选楚长镜，后来没了他，你又开始欣赏楚长渊。”

“从头到尾，你的目光和期盼，都没放在我身上一丝一毫。”

“你压根没打算选我。”

楚长渊幽怨地看着皇帝，不停散发着不满情绪。

“你并非帝王之才。”

被言中了心事，皇帝面不改色，重复着刚才的话。

皇帝不选他的理由很简单，他不是当帝王的料子，如何能选他？

周围总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既然如此，那为何一开始还要给我希望？”

“明知道我不行，还要表现很看重我。”

“明知道我没有才能，还要把我列入储君备选？甚至到处宣扬，我是最有力的竞争者。”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保护楚长镜，保护你自己吗？”

楚长棣双手握紧，挺直身子面对皇帝，样子是那样的萧条凄凉。

“父皇，你为了你的诉求利用我时，何曾想过我的感受？”

“你对我所有的爱和支持都是假的，全都是伪装。”

“偏我还傻傻的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

“在我日夜感恩你的期待和赞许时，你心里又如何想我呢？”

“是不是在偷笑我是个蠢货、是个庸才，是个一辈子都不堪重用的废物！”

楚长棣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嘶吼着，仿佛在申诉自己的所有情绪。

“父皇，你这样对我，不觉得很残忍吗？”

“皇后、傅燕眠、骠骑将军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利益，算计过你，可我没有！”

“我从头到尾都爱你、孝顺你、尊敬你，视你为一生榜样，从来没有设计陷害过你！”

说着说着，楚长棣的整个身体都因为情绪波动而发抖，眼圈也通红。

皇帝就这样看着儿子绝望的站在眼前，他的嘶吼、绝望、幽怨，深深刺激着皇帝的眼眸。

“……”

皇帝内心受尽煎熬，又觉得悲凉，一时间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想解释，却又觉得无从下口。

毕竟楚长棣说的一切虽然残忍，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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