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旧怨难消（2/2）

双喜将顾鹿溪引到屋子里，“老夫人，姑娘来了。”

林雁语：“嗯，你且出去罢。”

“是。”双喜离开了。

顾鹿溪见屋里只有林雁语，她掀开幂篱，“娘，那个六得子竟然敢调笑我！”

林雁语上次大病一场，还没有彻底痊愈，她容颜憔悴，看着比之前衰老了五、六岁。

如今她看到顾鹿溪，勉强能提起几分精气神儿，“敢得罪你，娘自然不会放过他。从前是娘心太软，总想着顾府已经在京城立足，万事能宽宥便宽宥些，咳咳……”

顾鹿溪取下幂篱放在案几上，她上前抚着林雁语的背顺气，“越是宽宥，便越是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也教父亲觉得咱们镇国公府能一手遮天了，却连累了大哥，被调派去仙雷城。”

说到此事，林雁语对顾振辉的怨气就更清晰了。

“我也不知你父亲究竟是如何想的，半生戎马积攒的顾家门楣，险些葬在一个女儿手里……”林雁语说着，眼角湿润。

顾鹿溪宽慰道：“也怨不得父亲，当初若不是秋姨娘……”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如何能不怨呢？

当初秋姨娘可是林雁语的手帕之交，姐妹之情很深。

结果呢？

秋姨娘趁着林雁语怀有身孕的时候，偷偷爬上顾振辉的床，害得林雁语积郁太深，成了型的孩子生生熬没了。

即便如此，林雁语仍是容下秋姨娘了。

顾振辉却将林雁语的容忍当作是分内之事，是正室风范。

顾鹿溪当初讨厌顾振辉，也不是全然没有理由的。

倘若顾振辉没有接纳秋姨娘，自然没有顾安宁，也就没有萧盛霖中药中毒一事，就更不会有顾献山被调派仙雷城一事。

顾献山如果没有被调派去仙雷城，就不会在途中被人伏击，更不会下落不明。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幸好萧盛霖和顾鹿溪是一条心的，否则顾家早就被帝王忌惮，自掘坟墓了。

顾鹿溪眉间戾气隐隐浮现，“您说的对，此事都怪父亲，我今日回家，也是有事要与父亲说。”

林雁语略带惊慌地握住顾鹿溪的手，“难道是皇上他……迁怒你了？”

“没有，我如今怀着身孕，皇上哪里舍得迁怒我？”

林雁语摸到凹凸不平的触感，她低头一看，便发现顾鹿溪的掌心有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这是？！”

顾鹿溪安抚道：“无意中伤到的，娘，您不必……”

“是你父亲带进宫的那把匕首！”林雁语有些激动，“你父亲是昏了头，他年轻的时候着了秋氏的道，秋氏的女儿如今也来叫你心里难受，娘当初就该趁着秋氏怀孕的时候，一碗堕胎药葬了她们娘儿俩！”

除了萧盛霖和顾鹿溪知晓神蛊，顾振辉、林雁语、沈见洵和张曙怀，他们都以为萧盛霖是幸了秋氏的女儿才解毒了。

也因此，沈见洵对顾鹿溪隐隐有些愧疚，朝臣之上，沈丞相一党的官员都很少针对顾鹿溪了。

“娘，只要皇上能平安无恙，那些都是身外事！况且，顾婉甯如今远在平曦城，她也掀不起风浪。”

顾婉甯生死未卜，或许就是她背后之人伏击了顾献山。

母女俩谴责起顾振辉，险些忘了正事。

“娘，我出宫匆忙，您能不能先将父亲请回来？”

“好、好。”林雁语连声应下，“青嬷嬷，你去将老爷请回来，他若推却，你便说，再晚一分，府中就要为我挂起素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