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顾家遗珠（2/2）

顾鹿溪继续说道：“若是皇上过不去今日的这道坎，性情扭曲，危害社稷，那罪过可就更大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羊湖想爬上萧盛霖的床榻，没门，也没窗！

羊湖嬉笑一声，一副不怕死的模样，“黄泉路上，若有大昇萧帝与我作伴，也不枉我死一回了。”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挑衅又欠揍。

向来只有顾鹿溪让旁人不痛快，哪有旁人让她不痛快的道理？

“看在你我有两年的姐妹情谊，虽然萧帝你是得不到的，但是路边的乞儿要多少有多少，你莫要急啊。”

顾鹿溪示意侍卫去办，却没动过将她丢进乞儿窝的心思，同是女子，这报复太龌龊了，她实在是干不出来。

羊湖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她的神情是怕是羞……还是波澜不惊呢？

顾鹿溪从她的发顶和后背看不出来。

“呵呵呵呵……好姐姐，你在金窝银窝里享富贵，妹妹却只能伺候那些又臭又老的男人，都是顾家的女儿，好不公平呀。你想亲眼看看，我是如何耽溺在烟花巷里的吗？就像是这样——”

羊湖不再捂着脸，她解开衣襟，很不雅观地卧在地上。

一声接住一声，似痛似愉，在空寂的廊下十分醒耳。

顾鹿溪蹙眉，难以直视，“抬冰桶来。”

侍卫很快抬来一座冷气缭绕的冰桶来，约有半人之高。

顾鹿溪：“既然你的内心如此火热，本宫便发发善心，为你降降火。”

此事很快惊动顾振辉、沈见洵和张曙怀。

顾鹿溪也料到他们会很快进宫，于是提早吩咐道：“守住九霄宫，沈丞相、张公爷和本宫的父亲都到了，再将他们请进来。”

李平川：“是。”

他亲自守在九霄宫门口了。

沈见洵他们三人被带进九霄宫的时候，看到冰桶里坐着一个和皇后娘娘有几分相似的女子。

羊湖有一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顾鹿溪有一双威仪的丹凤眸。

她们除却眉眼不相似，嘴唇、鼻子、脸廓，都像极了。

顾鹿溪早已把沾血的剑丢掉，她坐在红木雕花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把瓜子，啪嗒啪嗒吐着皮。“父亲来了，父亲看看桶中的女子，眼熟不眼熟？”

顾振辉皱起眉，两道肃杀的眼风直直地投向冰桶，“虽与你有几分相似，但她怎可与皇后娘娘相比？”

顾鹿溪勾唇一笑：“倘若本宫非要比一比呢？”

顾振辉不明白顾鹿溪为何纠缠于这个问题，他只是很真切地说道：“她是烂在雨里的淤泥，娘娘您是乘风的梁上燕。”

沈见洵出言劝道：“娘娘，皇上的龙体重要。”

顾鹿溪的眼神越过重重的冷雾，看出羊湖眉眼间朦胧的悲戚，她摇了摇头，对沈见洵说道：“丞相大人急什么呀？解药就在冰桶里。”

三位臣子的视线落向羊湖。

顾鹿溪幽幽叹息一声，“倘若要将此女子送到皇上榻上，倒不如听天由命了。皇上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几十年以后和本宫合葬一坟，本宫便也对得起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