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顾家遗珠（1/2）

顾鹿溪越是靠近，羊湖的心里便越发毛骨悚然。

“怕什么呀，本宫的手很稳的，剑刃只要那么一扬，划破你的命脉，鲜血就像是烟花一样，砰——就绽开了。你呢，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鲜血淌一地，用吐息感受生命的流逝，这滋味，你一定很新奇。”

圆满：【当然，人只有一条命，只能死一次，她当然很新奇。】

羊湖的眼中燃起希翼，“不、你不能杀我！”

顾鹿溪已经渡化心中的那点慌乱，眉眼愈发平静，“本宫不仅能杀你，还能杀你全家。”

羊湖讥诮地说道：“我的全家也有你啊，我的好姐姐。难道你不觉得我与你长得很像吗？”

“呵。”顾鹿溪扬起手臂，锋利的剑刃划过羊湖的脸颊。

“啊！！！”

凄厉的痛呼响起。

鲜血滴答淌。

一道血肉翻绽的红痕从羊湖的右嘴角，翻越过挺拔的山根，一路蔓延到她的左眉眉梢。

顾鹿溪满意地颔首，“如此便不像了，也省得你痴人说梦来胡乱认亲。”

羊湖看向顾鹿溪的眼神就像是看到厉鬼，她捂着脸颊，可是鲜血还是无法遏制地顺着指缝淌下。

顾鹿溪的两只唇角愈发上扬，笑绽出两列白皙的牙齿，“怕什么，这才哪到哪儿呀。”

羊湖看向顾鹿溪的眼神里凝着恨意，她的肩膀却很惧怕地瑟缩着。

顾鹿溪的耐心不是很足，当她再次举起长剑的时候——

羊湖不敢再有拖延，她很勉强地牵起嘴角，疼得颤着声：“姐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宁宁呀。”

她似泣非泣，似笑非笑，弯曲的伤口盘亘在她的脸上，于这烛影摇晃的夜色里，犹如鬼魅。

“顾安宁。”顾鹿溪徐徐说出一个名字，却不见半分诧异，“原来是你。”

顾家第一次被贬，是被贬到海城。姨娘秋氏身子骨弱，受不得海城的潮湿，所以半途卷走顾振辉身上所有的银钱，带着顾安宁远走高飞了。

那时候，顾安宁才两岁。如今，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可惜啊，她不配姓顾，只能是宫婢羊湖。

羊湖的湿发胡乱地贴在脸上、颈上，衬得肤色惨白，“姐姐，我的好姐姐，你集顾家的宠爱于一身，如今扶摇直上，安栖梧桐，可曾想念过妹妹呀？”

顾鹿溪不被她牵着走，只是厉声问道：“本宫且问你，醉芳凝，究竟有几种解法？”

羊湖忽地笑起来，眼神微变，惧意不见了，只剩张扬的得意。

“啊呵呵呵……我的好姐姐，御医诊错了，不、不是诊错，是诊漏了。皇上中的药不止醉芳凝，还有一味蛇毒，解药就是我呀。”

一阵夜风拂过。

顾鹿溪看着羊湖恶毒得意的姿态，闻着浓浓的血腥气息，胃里忽然翻涌。

“呕。”

顾鹿溪干呕一声，难受得冒出泪花来，“你这副模样，本宫看着都想吐了。若是真把你送到陛下的榻上，即便陛下解毒，存活一命，余生只怕都活在今日的阴影里了。李平川。你说呢？”

李平川：“……娘娘说得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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