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行北上(2/2)
离骚点点头,也不再多话,缩进了自己的马车,自是摆好了不可见人的姿势。
一行人都各就各位,蔺北竟未坐马车,只骑马行在越灵溪车旁。
安崇丘本想去那个位置,见到蔺北跟的马车极近,也就放弃了想法,跟在了离骚的车旁边。
后面一队护卫,加上丫鬟小厮皆跟在后面。
整个队伍行进起来,竟有些规模,走在一处皆惹人侧目。
蔺北及宁笛、长阳公主对这样的阵仗自是习惯不过,尤其是两个皇子皇女,他们平日出行,都比现下人数多上很多。如若不是离骚再三要不该精简,怕是光他们二人的随侍就得几十人。
可是这些对于越灵溪却是十分别扭,习惯了原来世界的绝对自由,她十分不习惯被人随侍左右,也有些觉得路途实在寂寞。
什么也没有,歌不能听,剧不能刷,景没的看,书又晃眼看的直想吐。
只傍晚,一行车到了驿馆时,她终于下车透口气。
越灵溪下车后看的第一个人不是蔺北,而是离骚,她想知道那个家伙有没有像自己一样被闷疯了。却不料,看到的是神彩奕奕的他。
这让她很不解,却碍于人多,不好细问,跟着蔺北进了驿馆。
长阳公主也有些累,她从未坐过如此长时间的马车,觉得全身都被颠的散架了。
宁笛下车后,无意扫了越灵溪一眼,却正见她盯着离骚,他一时来的兴致,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却不想又是看不到。
这让宁笛心里一惊,今日实在诡异。
他又转向长阳,见她的疲惫与哀怨直直露在自己眼中,他心中更是不解。
正巧离骚跟了上来,宁笛就稍带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也是一团雾,什么也看不到。
宁笛没来由地有些紧张,这几个人从蔺北,到越灵溪,再到离骚,这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看不到他们心中所想?
驿馆里有馆长迎过来,宁笛看过去,只见一片哗啦啦发财的声音出现在他耳中,馆长这是将自己这群人当成摇钱树了。
宁笛心中稳了稳,不动声色,让自己尽量保持如常。
正在这时,他后背被人一拍,吓的他一哆嗦,回头,却是离骚。
“笛王,快走吧,吃一口睡了,困哪!”
宁笛这才发觉,蔺北拉着越灵溪,长阳公主自己已经落座,他直愣愣站着想事反倒很是突兀。
“多谢离大师,您请!”宁笛翩翩王子,悠然有礼。
“别,您是主,我是民。您先请!”离骚半弯着腰,举止甚是谄媚。
越灵溪看着这厮,知道他想整什么妖娥子。
在宫里,也没见他对皇上如此礼遇,外出了,倒对一个皇子这样大礼数,无非就是衬托自己和蔺北先落座,抚了笛王的面子。
越灵溪垂下眼,就当没看到这出戏。
宁笛却很是欣赏离骚这一举动,笑道:“离大师客气!在宫中我父王尚对您礼遇有加,用饭您都先行。眼下已经出了宫,更是不需礼数。我们不依地位,大师德高望重,理应先行!”
宁笛随身的小厮极为有眼力,早早将椅子为离骚挪好,方便他入坐。
离骚拱手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笛王也请!”
越灵溪听的他们如此虚假,很是头疼。斜眼去看蔺北,想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却没想到他也正垂眸斜眼看着自己,样子极为滑稽。
越灵溪一时没忍住,“噗哧”笑出来。
这一笑,立时引来一桌围观。
其他人不好问,离骚好奇道:“怎么?蔺夫人有什么好玩的事,说出来大家一块乐呵乐呵!”
“没有,没什么,我抽风了。”越灵溪面对他毫无形象,直接用上一世的话来应他。
离骚听的懂,桌上其他人却听不懂。
问话的是宁笛:“敢问蔺夫人,何为抽风?”
安崇丘也一脸关心,秉着呼吸等答案。
“就是一阵风吹到我这,忽然又来了一阵风,两阵风相遇,气息不稳,所以我笑了出来。抱歉,下次我会注意。”越灵溪想着抽风该如何解释,难道跟他说自己行为无厘头吗?怕是他会更不懂吧。
可是,现下她的解释,却更让几个一头雾水,惟有蔺北憋着笑,看得宁笛一阵不爽。
“蔺大人,不知蔺夫人是何意,你能否给大家解解惑?”宁笛问。
“现下我们出门在外,如总一直这样大人,王爷,公主的称呼实在不妥,大家年纪相仿,不如就直呼姓名好了。”长阳突然开口,她听蔺夫人这三个字眼实在难过,不想再听见谁再提这三个字。
离骚围着桌,在每个人脸上转了一圈,道:“公主所言即是,这一路并不短,出了北江入了蛮境,总是王爷公主的,很是容易被抓去。我们就相互喊名字吧,大家可以叫我离愿。”
说着,他颇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实在是离骚太有名,每个角落都知晓,被人听到事太大。离愿就非常好,大家试试,叫我离愿。”
“离愿!”越灵溪第一个喊起来,这个名字实在顺口,想当年,这可是被自己每天呼上几十遍的名字。
“叫的还真是顺口,不知道还真当你们两人是旧识。”宁笛似无意笑道。
“宁笛,自现在开始,你我也是旧识了。”越灵溪直呼着他的名字,叫的很是干脆。
离骚笑起来:“的确,也很是顺口。”
蔺北对越灵溪的举动有微微不满,他可以忍受越灵溪同离骚旧识,却无法接受她与宁笛旧识。直到现在,他还未查到,皇上让这个闲散王爷跟着自己这行人去雪峰的真实目的。
这个人太可怕,蔺北心知肚明,对他极是防备。
“溪儿普渡天下,任谁都是旧识。”蔺北满眼都是越灵溪,貌美气质出众的长阳在越灵溪这棵豆芽菜面前,竟败的彻彻底底。
“没错,溪儿与在下亦是旧识。”
突然又冒出一个人说话,宁笛立刻被吸引过去。
好像大殿上介绍时,说是安家长子,武艺非凡,护一行人安全。他胆子可真是不小,还真以为这话谁都能说。
宁笛好暇以整多看了安崇丘一眼,这一下可不得了。
他竟看到满腔红红的火苗,那是挚爱才会有的景象。
怕不是,这个安崇丘是越灵溪的旧爱?
宁笛一下觉得此行有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