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容后(1/2)
或是舞阳公主的目光太过宽和,仿如母亲一般,令她放大了自己的委屈。
沈笙扑倒在妇人温暖柔软的怀抱之中,死死地抓着她的袖子咬着牙哭。
舞阳公主到底什么也没问,只安静地陪着她在这方小小的天地之内,伴着一灯如豆枯坐,直至女孩子的抽泣声越来越小,到得最后,再也听不见半声哀泣了。
女孩子哭过的双眼明显有些红肿,声音也带着鼻音:“姑母,我,我没事……”
舞阳公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自来隐忍,又心有成算,姑母相信,你绝不会为了些微小事而乱了方寸,对吗?”
跳跃的烛火将妇人面孔映照得格外温和。
沈笙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不知怎地,原本大乱的心便悄然沉寂下来。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姑母信我?”
“自然。”舞阳公主道,“你是阿衷之女,青出于蓝,绝不会因一些小事钻进牛角尖里。甚至,便是阿容,她也从来坚定,纵然身陷囹圄之内,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生命……你身为这两个人的女儿,又怎会逊色?”
这是她第一次毫不避讳地提及沈笙的出身。
不似从前,说到惠帝时,尚且不曾遮掩,唯独在提及容后时,却格外暧昧。
沈笙的脑海中,闪过一张模模糊糊的面孔。
那是个格外温和的妇人,不过初次见她,便似久别重逢,言语之内,更是多有维护。
等等。
久别重逢?
沈笙猛地睁大了眼。
既是襁褓分离,母女从不曾得见,又何久别重逢之言?
但那些零散的画面,那么深刻,不似自己的臆想,反而像是刻于脑海之中——
她突然急切起来,紧紧地抓住了舞阳公主的手:“姑母,容后究竟是如何消失的?”
舞阳公主爱怜地抚了抚她腰间坠着的荷包。
女孩子身无长物,唯独几个重要的东西,俱都揣在这小小的荷包之内,沉甸甸地坠在腰上。
“姑母以为,你是知道的。”
她意有所指,“你母亲的遗物,尚被你随身携带,不曾有过片刻放下……你又怎会不知你母亲的去向?”
沈笙一怔。
“遗物?我从不曾面见过容后,又何来遗物?”
舞阳公主点了点她的荷包。
“那方小印,乃你父亲亲自选材纂刻之后,赠与你母亲的信物。于当年那场动**之中,此物早已不知所踪,姑母早以为,定是随你母亲去了北朝,却不曾想到,竟在你的手中。”
“小印?”沈笙更是疑惑,“我哪来的什么小印?”
但她话音未落,却突地想起一件事来——
当初在阳城客栈时,苍老的掌柜,曾与她秉烛夜谈,或是兴之所至,便送了她一件东西。
沈笙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荷包摘了下来,又将内里的东西尽数倒在小桌子上。
陈云樵所赠的那些粒粒滚圆的夜明珠,骨碌碌地在桌上四处滚动着,将微暗的马车衬得几乎纤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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