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重金（1/2）

“浑噩一世，自然畅快。可若到弥留之际，回顾一生，却又什么都弄不明白，岂不成了笑话一般？”

女孩子眼睛亮得惊人。

钱四娘这时才咂出味道来：“你不是在说我？那又感慨个什么？”

吓死她了。

还以为要被翻旧账，整个人慌得手脚都不知往何处安放。

沈笙轻笑一声：“你我之间，原就亲如姐妹，这样的关系是永远也不会随着身份地位，或是时间距离的变化而改变的。”

“那就好。”

钱四娘松了一口气，顺手将帘子重新拉起。

天光明亮，仿佛正孕育着无限生机。

“不过，你方才究竟同羊不凝说了什么？”钱四娘又问，“你们趁我睡着的时候，说了什么悄悄话？她还给你蜜饯吃 ？”

小几上，放着一盒码放得十分整齐的零嘴果脯。

提篮上，一个小小羊氏徽记，十分惹眼。

钱四娘有些不忿：“有好吃的也不叫我，到底谁和谁才是姐妹！”

沈笙笑而不答。

她望向车外，将秋日风光一一指给钱四娘看。

“这样好的秋景，一生之中，能见得几回？若是不能及时记录，实在暴殄天物。”

钱四娘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你说得对。我该画下来的……只是，如今旅途不变，莫非，要为了我作画，叫停车队吗？”

想也知道不可能。

沈笙不着痕迹地提醒：“不凝出身士族，想必定收藏了许多名家字画。”

钱四娘双眼一亮，忙往旁边的马车喊了一声：“羊姑娘？羊姑娘，你睡着了吗？你若睡了，就快起来。你若没睡，那就最好了……”

羊不凝唰地一声扯开帘子。

钱四娘讪讪摸着脸：“有画吗？借我几幅如何？”

羊不凝扫沈笙一眼。

对方睁垂着目，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仿佛对一切都亦无所觉。

……

多了几个同行之人，原本枯燥的旅途便不再难熬了。

羊不凝心情大好，借东西出去也十分大方，不过手一挥，清霜便在晚歇时捧了许多字画送到钱四娘手中。

钱四娘大喜之下，更是对羊不凝亲近不少。

眼看着几个女孩子并不因先时那场事情疏离，大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心中又多了几分思量。

羊氏曾出过两任皇后，素有口碑，若是自家女儿能与羊不凝交好，日后嫁去温氏，也可多个好友走动。

钱嬷嬷劝她：“四小姐自来是个有福的，您不必为她担忧。若实在要操心，不若看看三公子。”

“他能有什么事？”大夫人不以为意。

钱嬷嬷欲言又止。

大夫人在马车里坐着，自然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

她偶尔须得上下马车，却看得分明。

三公子那双眼，都快粘到其中某辆马车上去了。

一个，是亲妹妹，若是关注些，倒也说得过去。

可另一个，却是……

沈笙与钱三郎当初那段矛盾，还是她伸手去抹平的，如今三公子这样反常，实在叫人难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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