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赠礼（2/2）

簪体玉质细腻，莹白温润，雕工又十分精妙，叫人一望便知绝非凡品——

沈笙啪地一声合上盖子：“这，这太贵重了……不凝，我不能收。”

“有何不能？”羊不疑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此物乃我出门前母亲予我的，只是我性子跳脱，并不娴静。若是戴了这玉簪，反而手脚僵硬地连路都不会走了。”

她捂着嘴笑，又看着沈笙：“我知你最是稳重，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此物赠你，或能比在我手中完好的时间更长些。”

她说得情真意切，一时竟叫沈笙无法反驳，只好求助地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一笑：“既是羊姑娘所赠，阿笙，你自要好生保管才是。”

心中却有些五味杂陈。

她原本以为，两个女孩子在羊不凝心中的地位是一样重的——但如今看来，孰轻孰重，似乎已有了答案。

她下意识地看了钱四娘一眼。

但见爱女满面喜色地伸手取了簪子替沈笙簪上，左看右看的，又连连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倒是比自己得了羊不凝的东西还要高兴。

罢了。

心大到不在意细节，也是好事。

“实则我送这些东西，也是有自己小心思的。”

“羊姑娘请说。”

羊不凝面上有些羞色，“不瞒夫人，长路漫漫，我一个人在马车上，十分无趣……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让我与几位阿笙和四姑娘一道坐？”

大夫人讶然。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呐呐道：“姑娘纡尊降贵，是两个女孩子的福气。”

这羊姑娘，实在不按常理出牌！

……

清霜回了羊不凝的马车，将收到的回礼一一拿给羊不凝看。

大夫人准备的两个荷包里，是两袋满满当当的东珠。

清霜有些不忿：“小姐，您送出去的可都是自己精心准备之物，这钱氏倒好，就拿这样两袋珍珠来糊弄人……一看就知根本没有费心。”

“明明公子一早便命人送了信，我不信他们没有准备……”

“还有，花笺倒也罢了，大不了，日后再制。可那玉簪分明是夫人的陪嫁之物，当年分作两份，一半在夫人手中，还有一半……”

“清霜！”

羊不凝面色微沉。

“阿兄也不过是今晨才送的信来，又是强将我们安插到钱氏的队伍，能得这样的礼遇，已然很好了。”

清霜不服气：“可是小姐，咱们可是士族啊……与他们同行，那是给他们面子！”

“住嘴！”羊不凝轻斥一声，但见清霜仍是满面不甘，不由叹息一声。

“从来士族名声最为重要，在外行走，更要爱惜羽毛……你今日这样，有些逾越了。”

清霜抿着唇，一言不发。

羊不凝又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且看这些东珠，粒粒硕大圆润，色泽又如此灿烂，一粒便价逾千金。更何况，这些东珠的数量如此之重，大小又几乎一致，若要收集，绝非易事。比咱们拿出去的不知贵重多少……”

“用荷包盛放，不过是他们不欲惹人红眼，两厢较下，倒是我们过于刻意，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