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赠礼（1/2）

世间事，并非一成不变。

一如钱四娘，从前与大夫人的关系几乎剑拔弩张，如今却也能这样亲亲密密地凑在一起说体己话。

一如她自己。

从前不过区区奴婢，朝不保夕，但如今，也已能和许多人平起平坐了——

既是如此，昨夜那番感伤，便十分不足为人道了。

思及此，沈笙面上笑容更盛。

她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一道银铃般的笑声：“累诸位等不凝许久，实在惭愧。”

沈笙下意识地伸手去撩车帘。

另一侧的马车上，果然有一个姿容秀美的女孩子正撩帘望来，沈笙看得分明，赫然正是昨日在宴会上见过的羊不凝。

白日里的羊姑娘，容貌比昨夜那张面孔更加清秀三分。

大清早便能观得美人面，沈笙心情大好，下意识朝对方露出个笑脸来。

大夫人隔着车窗朝羊不凝道：“昨夜归家实在有些晚，我们俱都有些疲乏，这才起晚了些，如今也不过刚刚整顿好罢了。”

并未十分强调自家的刻意为之。

羊不凝听着，面上微松。

大夫人看在眼里，又道：“羊姑娘身为主家，内外都得操持，想必也未得好眠。”

“里外都有阿兄操持，不凝自来万事不愁，倒也算不得累。”

羊不凝面露歉意，“只是接下来不凝还得与诸位朝夕相处多日，实在过意不去，是以，给几位姐妹们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这才耽搁了时辰……”

她看一眼随车的侍女，“清霜。”

“是，小姐。”

清霜领命，很快自马车里捧出几个漆盒，恭敬地呈到大夫人面前。

两手相接间，大夫人变戏法地自身上掏出两个荷包来，又同清霜道：“因时间紧凑，又出门在外，她们姐俩一时没寻到合适的锦盒来装，还请羊姑娘不要嫌弃。”

钱四娘偷偷扯大夫人：“阿娘，我们什么时候准备了……”

剩下的话被大夫人一记警告的目光瞪了回去。

钱元娘这才讪讪地去开漆盒，见得里面竟是一叠印着桂花的花笺，顿时爱不释手。

羊不凝笑得端庄：“虽是不值当什么的小物，却是不凝亲手制的……裁纸，染香，晕墨，俱不曾假手于人。钱四姑娘若是喜欢，便最好了。”

“自然是喜欢的。”钱四娘深深嗅了一口，更是欢喜：“还带着甜甜的花香呢，我闻着都要饿了……”

晨起匆忙，朝食不过进了寥寥数口，便被拖到马车上，她如今看什么都想来两口。

大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梢。

羊不凝又往沈笙看一眼：“阿笙，你怎么不打开看看？若是不合心意，我也好重新为你准备一份。”

她唤得亲切又自然，半点也不生疏。

大夫人听得真切，眸色微闪，不着痕迹地看沈笙一眼。

沈笙笑起来：“你我原是好友，实在不必拘于形式。再说，只要是你送的，我自然——”

话音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戛然而止。

那是一支玉雕梅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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