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交易（2/2）

陈云樵道：“姑娘原本在清河，尚且有一段安稳日子可过，可姑娘却要上蹿下跳地四处给在下惹麻烦……”

“姑娘且猜一猜，此间之事，可会传到北朝？若是刘后晓得姑娘不听话，又会如何？”

赵晴娘面色剧变。

“不会的……娘娘允了我，允了我的……”

她面上血色尽褪，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陈云樵毫不在意。

他一只手在玉令上轻轻地摸索着，极尽温柔的模样。

但说出来的话却叫赵晴娘如坠冰窟：“在下是给过姑娘机会的。原本，姑娘可以好生地活在清河，依旧华服美食，呼奴唤婢地做高高在上的赵三小姐。”

“可是，姑娘却将在下的警告当做耳旁风。”

又是买凶杀人，又是与刘让暗中勾结，害得他都吃了一个暗亏。

手臂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因着今夜与刘让的缠斗而又有了裂开的架势……

若叫沈笙见到，指不定会如何大惊小怪。

想到沈笙，陈云樵眼中闪过一抹极不容易察觉的笑意。

多好，她还在。

还活生生地被自己护在羽翼之下。

赵晴娘听着这话，却是一阵愕然：“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

她突然一噎。

一些久远的，被刻意忽略的细节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当初在清河重逢时，这个人不过只是问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转身便走，似乎并未对自己动过杀心的模样。

是自己做贼心虚，不敢再滞留清河，便连夜收拾了细软逃窜，这才遇到正在城外伺机而动的刘让。

从而……

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赵晴娘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中满是戾气：“陈云樵，如今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自然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陈云樵又问：“姑娘当真没有后悔过吗？”

“姑娘的人生，本不该如此。”他看着赵晴娘，“姑娘是洛阳千金，孤身一人滞留南朝，举目无亲。难道，就从未有过后悔之日？”

赵晴娘听着这话，心里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她想到从前。

她是家中小女儿，原本，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

长姐凭着姿色多得圣宠，她生得也不比长姐差多少，按照家族的安排，自然是要嫁权贵的。

可后来长姐无端惨死，赵氏被排挤在贵族之外，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才选择与刘后合作……

似乎正是从那时候起，她的人生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啪”地一声，面前被扔了一个东西。

“姑娘可识得此物吗？”

赵晴娘含泪的眼扫到那样东西，却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你，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挣脱暗卫，颤抖着手便要去捡，却又被陈云樵拦住。

“做笔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