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转变（2/2）

半晌，她才开口：“如果你觉得这样是好的，自然，我也会支持你。”

“但是钱妙妙。”她连名带姓地喊钱四娘，十分郑重地告诉她，“你要记得，这世上并非只有一个温峤，你的目光，也不该仅仅局限于一瓶药……”

“一朵盛开的花，秋日的落叶和冬日的霜雪，还有这世上许许多多值得去爱的人和事，你不必困囿于自己的小情绪，便为了眼前一点蝇头小利而迷失自己。”

钱四娘态度的转变几乎可称得上莫名其妙。

这样浓烈到几乎要义无反顾的架势……

沈笙自知再劝不得，只好言尽于此。

钱四娘眨了眨眼，一滴泪突然滚了出来。

“我知道的。沈笙，你说的那些话，我都知道。”

她知道沈笙是在劝她不要钻牛角尖。

“只这一次，”钱四娘郑重其事地同沈笙，也同自己说：“只这一次，让我记得有个人关心我，便足够了。”

因为从未得到，所以才更甘之如饴。这样的经历，或许是后宅女子一生中也难得一见的那簇光。

沈笙别开目光。

她自然是能将钱四娘劝回来的。

但见钱四娘因为一瓶药而满面放光的模样，却又觉得不该轻易叫破她的梦。

至少，不该是现在。

……

翌日，天空阴云密布，似在酝酿一场大雨。

秋风追着落叶不住往前。

沈笙尚在浑浑噩噩的过往梦境中挣扎，便被钱四娘一把推醒。

“出大事了！”

沈笙正梦到过去，睡眼惺忪：“有什么大事也等我做完这场梦再说……”

钱四娘瞪她一眼：“真是大事，你快随我来，我们去金雨楼！”

沈笙一听到这个地方就本能地抗拒：“金雨楼如今正被陈云樵住着，我们过去岂非于理不合？”

“哪有什么于理不合？正因为陈云樵在我们才更要去呢！你快点！若是慢了，只怕……都赶不上热乎的了。”

钱四娘含糊了一声，又重重推她一把：“钱小莲昨夜摸到金雨楼干坏事被抓包了，你难道不想看看吗？”

钱小莲？

金雨楼？

混沌的大脑顿时涌入了无数繁杂的思绪和猜测。

沈笙猛地睁大了眼，她翻身而起，匆匆套了衣裳就要直奔金雨楼而去。

钱四娘疯狂扯她：“你至少洗了脸！再把头发梳一梳！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沈笙心急如焚，哪里肯在这种细枝末节上浪费时间。

钱四娘却不肯轻易放人，只将她强压在凳子上，又把梳子按到青青手中：“你快着些，随便弄一弄，只要不失礼就是了。”

青青恭声应是。

待一切收拾完毕，沈笙二人赶至金雨楼时，该来的和不该来的都到了。

大房二房齐聚一堂，又是在金雨楼这种富贵之地，本该是十分热闹的场面，气氛却十分低迷。

堂中跪着的是脸色灰败的，被五花大绑的钱小莲。

大夫人面沉如水：“这样败坏门风的丫头，早该打死了事！如今却来败坏我家女儿的名声……传出去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