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追查（2/2）

“你听错了！我没有说受伤……”

她终于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下却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弹开，又回身一望，却见是个被拆得四分五裂的鞋垫，眸中却闪过一丝深意。

沈笙上前一步：“你方才说，四小姐受了伤？你是怎么知道四小姐受伤的？”

“还有，”沈笙指了指那鞋垫，“这样东西，你或许不认识，但沁芳这个名字，想必你是听说过的吧？”

“沁芳……”那丫鬟目光闪躲，“我不认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可以装不懂。”沈笙冷冷一笑，出手极快地钳住了那丫鬟的手腕。

那丫鬟一时不察，被沈笙猛地向前一拽，险些一头碰到柱子上面。

她勃然大怒，就要喝骂出口，但沈笙却指着某处：“说话之前，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柱子上，一片鲜红的血迹尚未干透。

那丫鬟惊疑不定。

“这痕迹，正是沁芳触柱时留下来的。”

沈笙嗤笑一声，“那丫头的心理素质远没你这么强大，眼看着铁证如山，便再不敢隐瞒，已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了！”

钱四娘目露诧异。

但那丫鬟听着这番话，却已心神大乱。

那蠢货，莫非真将事情说出来了不成？

那她该怎么办……

耳边又传来沈笙的声音：“你觉得崔姨娘被贬，心有不甘，便偷偷地拿了剪了角的金子去贿赂沁芳，让她在大小姐的东西里做些手脚，是不是？”

“……”

沈笙上前一步，“你自以为做得隐蔽，却没有想到我们会拆了鞋子，更没料到会直接在府里拿人吧！”

她自然是料不到的。

也没想到沁芳竟蠢成这样，做什么不好，偏要在鞋子里留下这样一个把柄然——不然，将衣裙的针脚拆松些，或是拿了金子藏好，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样被动。

沈笙目光若有实质，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你说金锭无主，自然也有可能是别人。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条思路。可惜，你却漏了一件事。”

那丫鬟面色苍白，却仍不甘心，忍不住问：“什么事？”

“府里的东西，从来都有定数。若说金锭无主，却也不尽然——”

沈笙轻蔑地看她一眼。

“你忘了，你只是一个奴婢。”

“奴婢又如何？”

事到如今，沈笙早就烦透了。

崔姨娘已然离府，可这府中的事，却仍有泰半是因着崔姨娘而起。

是以，她也懒得兜圈子，直接道：“奴婢的身份局限了你的活动范围。姑娘，我虽不晓得你叫什么名字，却也晓得你曾经服侍过崔姨娘，你唯一能接触到的财物，也只有崔姨娘的私物。”

“茶莲堂的仆下早已遣散，唯独只有你却与金锭一道出现，若换成你是我，难道不会怀疑吗？”

那丫鬟背心渗出汗来。

她呐呐地，几度张口，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沈笙最后总结：“也就是说，除了你，便不会再有旁人了。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