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莲心（2/2）

却也足够叫一直提着心的人吓破胆了。

莲心瞪着那样东西，有些迟疑：“这是……针头？”

“你放的东西，你却来问我是何物？”

莲心几乎不敢置信：“夫人的意思是，是奴婢在鞋子里藏了针，想要谋害四小姐吗？”

“这怎么可能！”

她跪在地上，头却仰得高高的，满面泪水地望着钱四娘：“四小姐于莲心有恩，莲心又怎么会去害四小姐呢？四小姐，您说说话呀！”

钱四娘被骇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我并没有见过你……”

莲心哭叫起来：“四小姐忘了吗？中秋之夜，碧波湖畔，四小姐叫住了奴婢，让奴婢采了莲心去换五铢钱，还说以自己的劳动换取报酬并不丢人……四小姐都不记得了吗？”

钱四娘微微睁大了眼。

“你是……采莲女？”

“是！”莲心朝她磕了一个头，“四小姐，那夜天黑，您看不清奴婢，奴婢却晓得您的好意。您对奴婢这样好，奴婢怎么会有胆子敢谋害您呢？”

她举着那双千层鞋底就要往上呈：“奴婢感念四小姐体恤，却又一直苦于无法报答，后来听说小姐要裁新衣，这才向陆婆婆求了给您做鞋的差事……”

陆婆子站在莲心后面，本就心怀愧疚，如今自己被点名，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应了一声：“是，这差事，的确是这丫头向老奴讨的。”

早知会惹出这样的祸事，就不给了！

现在想想，她还真是昏了头。

莲心浑然不知陆婆子在想什么，只将鞋底举起来给钱四娘看。

“您瞧，寻常的千层底不过三层，奴婢却特意做了五层，踩起来十分柔软不说，又能显得您更高一截，这都是奴婢感念小姐之恩的的心意，又怎么会害您呢？”

钱四娘扫眼一瞧，那鞋底的确是有五层。

她回想起穿着这双鞋时的触感，的确与往日有所不同。

视线，也好像跟好了一些……

就像是突然长高了似的。

钱四娘心中怀疑果然去了大半。

忍不住转头同大夫人道：“母亲，确是如此。那日在碧波湖，我的确遇到了她，也说了一些话……”

她怕大夫人不信，又将沈笙拉过来作证：“不信您问沈笙！”

大夫人疑惑的目光朝沈笙望了过去。

沈笙微微颔首，算是印证了这番说辞。

大夫人心里便信了几分。

“妙妙，我还真不敢相信，你竟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果然长进不少……”

得了夸奖，钱四娘忍不住嘿嘿一笑。

但这支针的来历仍不清楚。

大夫人往下看去。

一群人触及到她的目光，都有些惧怕地低下头去。

这些人在堂中听了半晌，多少也摸到些来龙去脉。

分明是四小姐遭人陷害，而那双鞋，便是最好的呈堂证供。

大夫人今日这般，是要拿经过手的人作伐了……

一时，有好几个人都后悔起来。

后悔不该为了得一个露脸的机会来抢夺这份差事。

如今脸是露了，性命只怕也要不保了。

大夫人沉声道：“若是说不清楚这东西的来历，你们几个，便都等着被发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