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引路（1/2）

陈云樵甚至不敢深入去想，在沈笙进入钱府之前，究竟还受过怎样的折磨——

他怕自己一想，就要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了。

“公子也知道，那一行有自己的规矩，沈姑娘能得如今这样好的结局，已然是很不错了。”

什么叫不错？

陈云樵声音有些冷：“继续查，定要将前面的事摸清楚。”

暗卫顿时打起精神来：“是！”

又有些犹豫：“公子，您一来清河就遇到沈姑娘，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崔氏，还有……”

陈云樵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暗卫只觉得喉头一紧，忙跪了下去：“属下失言，请公子责罚。”

“下去之后，自行领罚。”

那暗卫忙恭敬地应了，就听陈云樵又道：“若那个方向被堵住，就换另一个方向。看看那王婆子手下可还有什么人，她的上家下家又是哪些？这种事，不必我来教你吧？”

暗卫的脸顿时火辣辣的。

他凝神苦思，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公子，那王婆子说，还有一个姑娘，是与沈姑娘同一日在宿柳居被钱三郎买走的……”

陈云樵目光微凝，坐直了身子：“当真是钱三郎？”

查来查去，竟还是回到钱三郎身上？

“正是！据王婆子交代，沈姑娘同那位姑娘，都是一道落入钱三郎手中，只是不知为何，沈姑娘却去了钱四小姐身边。”

“去查。查那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陈云樵沉吟片刻，复又交代，“别露了痕迹。”

“是！”

诸事吩咐完毕，陈云樵伸手揉了揉眉心，又问：“对了，我师傅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暗卫有些泄气：“还没有……您也知道，老人家近些年来两地奔走，每每咱们的探子传完消息回来，老人家就又换了地方……”

“抓紧些。你传信过去，便说我在清河等他。”

陈云樵吩咐着，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北地王宫呢？”

“北赵王后如今不甘困守中宫，便广选美人，又同那位大王进献了一位新婕妤，如今隐有复起的架势。”

陈云樵冷笑一声：“隔着一桩国仇家恨，竟如此不长进，她为了那个位置还真是毫无底线。”

暗卫犹豫。

有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但若不说，又觉得心气难平。

就结结巴巴的：“据说，据说那位婕妤，她……”暗卫心一横，眼睛一闭，“那位婕妤的眉眼有些像夫人！”

陈云樵的指尖因用力而血色尽褪。

满室俱静。

连路过的风都似怕了这屋子里的气氛，在堂前止步。

暗卫伏在地上，只觉陈云樵隐含着怒火的目光似一座若有实质的大山，压得他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北地人说，那石羯奴实在不像样，灭了前赵，屠了刘氏皇族，却又强占，强占……”

他不敢再说下去。

良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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