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动手（1/2）

她指着钱四娘，“是四小姐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留下了我，又予我以新生。我如此说，冯三姑娘可满意了？”

众人顺着她的手朝钱四娘望去。

身为钱氏嫡女，她一张脸气得通红，分明带着溢于言表的愤怒。

可就在沈笙说出这些话的同时，钱四娘身上的怒气却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抚平了一般。

众人疑心自己看花了眼。

这怎么可能？

钱府今日之宴，除王氏外，宾客都与钱氏多有交道，正是因为如此，众人也对钱四娘从前的性格多有了解。

也正是因为如此，众人才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便连望向沈笙的目光，也从怀疑变成了审视。

据冯三娘所言，这沈笙从前不过区区奴婢，在场之人无论是在家中或是出行，都是仆婢环绕，自然晓得奴婢是什么模样。

是谦卑温驯，是佝着身子等待示下，是乖乖地听话却不多言，是毫无主见只知盲目顺从。

千婢或许有千面，但却没有一个是这样。

她对自己的过去并不隐瞒，纵被拆穿也丝毫不见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地将事实和盘托出，甚至还隐隐地给冯三娘挖了一个坑：

你瞧，我就是这样的，我不惧自己的从前，也不怕被拆穿。你以为拿住了我的把柄，实则我半点不惧。

她这样淡然，倒把将事情捅出来的冯三娘显得尤其咄咄逼人，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已有人的目光悄悄发生了转变。

“你这个孩子，怎地这样冲动？”

一片寂静中，有人轻笑一声，又像是带了淡淡的无奈，“别人说你是奴仆，你便是奴仆吗？”

上首之人坐得笔直，通身都带着气派，看向沈笙的目光却亲近极了：“若我说你是我王氏座上宾，又有几人敢不认呢？”

！

这一次，众人真的惊了。

钱氏以奴为主，尚且可说是商门贱籍不懂规矩，便也算了。

如今竟连王氏也来掺上一脚？

一个奴婢，竟是王氏座上宾？

这怎么可能！

可说这话的，却是太原王氏的当家主母，众人纵觉得难以置信，却也不得不信。

一时间，看向沈笙的目光更是惊疑不定。

王夫人朝沈笙招了招手：“好孩子，你过来。”

沈笙乖乖上前。

王夫人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块牌子，郑重地交到沈笙手上：“先时我将此物赠你，你却退了回来。想来是我给的时候周围无人，你如此谨小慎微，想必是怕怀璧其罪。但如今我当着众人的面将这物再次予你，既过了明路，可别再推辞了。”

有眼尖的看清那块牌子，倒吸一口冷气：“敢问夫人，可是王氏玉令？听闻佩此物者，无论行至何处，只要遇上太原王氏族人，都可求王氏伸出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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