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义女（1/2）

大夫人听得好奇极了：“您是特来寻这丫头的？”

先时她还以为不过是托辞……

崔夫人就看着沈笙笑。

“我来，也是有句话想同您说的。”她试探地问大夫人，“乞巧宴上的事，您也知道的吧？王家那位姑娘在宴席上瞧上了她，向您家四娘讨这丫头，偏您家四娘给拒了。”

大夫人心头直跳：“莫非就是为了救人一事？”

那王家的手当真伸得太长。

因为救了人，就要将人索要过去，这是报恩还是结仇？

崔夫人摇了摇头：“那倒也不是。先时那没出那档子事前，王七娘就问过你家四娘，得了个拒绝的答案之后倒也没有纠缠，只是后来偏多了落水那事，我只恐到时候王家真来人索要，您是给还是不给？”

“自然是不给。”大夫人断然道，“她是四娘的人，我与婆母尚且不会插手，又怎会容王家——”

可看见崔夫人饱含深意的目光时，大夫人的话音却突然一顿。

若是钱翰在此，晓得王家索人，是给还是不给？

左右不过一个奴婢耳……

大夫人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了。

崔夫人见她果真醒悟过来，这才放下心来，“我观四娘与她十分亲密，定然是不愿的了。可您纵是不愿，却多得是有人争着抢着想要搭上王家……”

莫说小小钱氏，便是崔氏赵氏，还有许许多多的没落士族，如果只需一个奴婢就能搭上王氏，谁不心动？

可那是不该是爱女如命的妇人们操心的事情。

身为母亲，没有一个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爱物被生生夺走。

“若是主仆缘浅，小小奴婢双手奉上又如何？可我也眼见着两个孩子好得跟什么似的，若是擅动，只恐伤了您家四娘的心。您若是拿定了主意，也该有个章程才好。”

大夫人看向沈笙的目光惊疑不定，略一迟疑，凑近了崔夫人：“您说得十分在理。”

两个人挨在一起，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偶尔有审视的目光朝沈笙飘来，看得沈笙心中愈发没底。

许久之后，交头接耳的两个人终于分开，大夫人坐直了身子：“听闻你前阵子被赏了一只镯子？且拿来叫我看看。”

沈笙不敢怠慢，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白绢包裹着的镯子呈上：“沈笙不过奴婢耳，素日多有活计，未免磕碰到贵重之物，不敢擅戴。”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钱四娘与自己的镯子是一对，身份却是天差地别，若是戴着同样的东西，只怕会被有心人拿住把柄。

崔夫人闻言就笑着看了大夫人一眼：“早说这孩子最是小心，如今您亲眼见着了，果真如此吧？”

大夫人若有所思：“你的身份和这镯子，确实不堪匹配……”

沈笙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一早就知道的。

一个是奴婢，一个是却是金尊玉贵的小姐，不论是共枕眠，还是戴同样的饰物，都是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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