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真相（2/2）

钱四娘满心不高兴，却又不敢说话，只好眼巴巴地看着沈笙：

这丫头，身体底子一向弱得很，若是跪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心里愈发地坚定，必须要寻个由头，将沈笙的身契放了，不然明明是钱小莲的错，却要被人牵累……

钱四娘如何想，自然无人晓得。

沈笙只觉得自己双腿发麻，又不敢擅动，只好屏了声息，竭力地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比如看钱小莲是如何被揭穿的——

“你在金玉院中，张口闭口就是贱婢，又说要将人卖去下作的地方，可有此事？”

钱小莲想说没有，可想到钱三郎那日在一旁看的分明，定是自己被告了黑状，又不敢不承认。

只好嗫嗫地低了头，一双眼几乎要恨出血来。

“你不说话，那便当你是默认了。”

老夫人声音冷淡：“你身为钱府的六小姐，入不得崔府的门，便打着崔府表小姐的幌子混了进去，可有此事？”

丢人啊。

钱府的脸面，都要被这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丢干净了。

崔姨娘是个什么来路，这满府的人就没一个不知道的。

奔者为妾，一个妾生的庶女，本就低人一等。

偏还要去崔府表明了自己是崔姨娘所出的庶女，崔府虽然放了人进去，却不知会在背后怎样地笑话钱府没规矩，放着好好的六小姐不做，偏要做一个被开除宗祠的表小姐……

钱小莲只觉得一道又一道鄙夷的目光都朝着自己望了过来。

她觉得不服气。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人被丢在崔府门外，难道真要灰溜溜地回了钱府不成？

如果这样，姨娘好不容易同父亲求来的出府机会岂不白白浪费？

钱小莲自然不会坐视这样的局面，在那种情况下却也拿不出好主意，自然只能不择手段地混进去再说。

她眼中的不忿老夫人自然看得清楚，也不拆穿，又说起后头的事来：

“你失了分寸，连太原王氏的人都看到了。王晴教训你自然是手伸得太长，可你身为钱府的六小姐，做什么不好？偏生要拿船桨往王氏姐妹身上丢？”

竟然查到了这么多！

姜果然是老的辣。

沈笙双眸发亮，十分崇拜地看向了老夫人。

老夫人却只看着因被拆穿而面露惶恐的钱小莲：“你闯了祸，若能及时地跳下水去，将王氏姐妹捞上来，再好生地赔礼道歉，这件事王氏姐妹未必会同你计较。可你偏生却选了最不该走的那条路！”

“你得罪王氏，弃船而逃，留你姐姐替你善后却还不肯知足，回了府里竟还在你父亲面前告你姐姐的状，叫你姐姐什么都不知道地就被关了祠堂。六娘，这就是你做妹妹的道理吗？”

竟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这样，还有自己的活路吗？

钱小莲面如死灰，软软倒在地上，想要装晕，眼睛还没来得及翻，老夫人身后的屏风后头却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钱小莲看清对方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还没喊出口，就见一只脚抬起来狠狠地朝着自己心口踹来：“触怒王氏，构陷嫡姐，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