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处罚（1/2）

钱小莲只觉心口一阵锥心的痛猛地传来。

她眼前顿时一黑，头一偏，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人软软地晕了过去。

饶是这样，钱翰却仍觉得气怒难消，还想再补一脚，就听老夫人威严的声音传来：“好了！”

“往日你对妙妙不闻不问，偏对崔姨娘所出的六娘十分溺爱，从来舍不得说半句重话，又不肯将人交给你夫人管教，这才叫一个妾室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她如今犯下大错，未必没有你的功劳！”

老夫人声音冷淡，却似一个又一个如有实质的巴掌重重地打在钱翰面上。

几乎要将钱翰打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钱翰讪讪的：“是儿子管教不严，倒累得母亲还来插手……”

老夫人眼锋一扫：“怎么，你是嫌我管太宽，管到你妾室房里去了？”

这话，说得十分重。

钱翰心头一慌，忙伏了下去：“儿子不敢！管教儿女原是做父母的事，如今小莲闯出这样的大祸，也是儿子和房里人的疏漏，万万不敢责怪母亲！儿子只是觉得母亲年事已高，却还要为子孙如此操劳，是儿子不孝。”

老夫人见他并未提及大夫人，心中暗道不算太糊涂，但又不肯轻易放过，直道：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如今她闯出祸来我尚且可替你撑着，可若我百年之后又该怎么办？”

“母亲身子骨硬朗着呢，说这些未免太早……”

老夫人失望极了：“一个家族若要兴盛，就该看紧了门户，不叫下头人惹出乱子来。可大家族人多繁杂，偶有疏漏也是情理之中，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听偏信，只听了六娘几句胡话就查也不查地罚人去跪祠堂。”

钱翰慌忙跪了下去：“儿子知错了。万望母亲保重身子，莫叫这些不值当的事气坏了身子……”

一家之主，如今当着满屋子的子侄跪了下去。

丢脸，失望，愤怒的情绪在这一刻上升到了极致，钱翰的脸被气得雪白。

偏生老夫人却恍若未觉，不叫女孩子们退下，反而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跪在中堂，出言训斥：

“须知身为支应门庭的一家之主，最重要便是公允，偶尔糊涂没什么，可最怕的是明知是一条错路却不知及时掉头，偏要一意孤行地走到黑。如此这般，如何长久？”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声，声音冷淡：“今日我唤你来，正是怕你被那起子只知谄媚的贱奴蒙蔽，日后闯下大祸，整个家族都要为你所累！”

钱翰心头一抖：“这样的场面，儿子万万不想看到！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儿子管教不严，都是儿子的错，万望母亲不要因此气坏了身子……”

态度诚恳极了。

老夫人面色稍霁：“你跪着做什么？快起来。”

钱翰如蒙大赦，忙一溜烟地爬了起来。

老夫人看了一眼立在一旁十分不安的钱妙妙，又转头同钱翰道：“且过来坐下。”

钱翰依言行事，在一旁坐了，却又不敢如往日那般大大咧咧地，只挨了个凳子沿儿，做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来。

老夫人眼中这才闪过一丝满意。

“你是一家之主，我不好罚你。但此番事大，却不能就此轻轻揭过，若是不然，日后家里的女儿们都有样学样，只怕钱氏这些年来好不容易积累的声誉也要毁于一旦。”

钱翰再不敢掉以轻心，连连点头：“正是母亲说的道理！”

老夫人往下扫了一眼，“下头的人都坐着吧！六娘晕了，也来个人去将她扶起来放到边上安置了，小姑娘家，身体底子又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只恐以后落下了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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