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发难（2/2）

待听得钱小莲竟然敢动王氏的人，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盛怒之下，茶盏被拍得一跳，咕噜噜地桌上滚下来，滚热的茶水飞溅得到处都是。

一片碎瓷碰撞声中，老夫人的声音压抑着愤怒：“庶女好大的胆子！”

一众女孩子们都吓得不敢再坐，反而学着沈笙一道跪了下去，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连府中的小姐们都如此惧怕老夫人的威严吗……

沈笙住了口，不敢再说下去。

再往后，都是出于金玉院和和韵院的臆测了，并无实际证据。

而拥有钱小莲诬陷证据的钱翰，是断不可能把人交出来的。

屏风之后，隐约有人影晃动。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地看着沈笙：“说来，这祸根，也是因你而起了？”

那道目光，若有实质，将沈笙压得头都抬不起来：“是我。”

钱四娘焦急地拉着老夫人：“不是的祖母，不是！是钱小莲先出口伤人的，也是我先打的她，沈笙只是被我逼迫才出的手，祖母若要罚，只管罚我就是！”

老夫人冷笑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自然是要罚你！”

“你殴打六娘在先，丢了六娘在崔府门外不闻不问在后，我平日教你的那些话，你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还有，沈笙身为你的贴身侍婢不知规劝，反而与你沆瀣一气，你们主仆两个，一个也别想逃！”

钱四娘再不敢撒娇，脸色惨白地跪到了一边。

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老夫人发号施令：“来人，去把六娘带来。”

钱小莲刚回了茶莲堂，一口热茶还没喝上，就听红宝斋来请，脸上的血色登时就褪了个干净。

崔姨娘眼看不好，声音里难掩慌乱：“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老夫人来请？老爷呢？我要见老爷！”

为首的婆子皮笑肉不笑：“老夫人不过是听闻六小姐在四小姐处受了委屈，特让我等来请六小姐过去说说话，若是真委屈，自然是要给六小姐撑腰的。”

言外之意，若是钱小莲让钱四娘受了委屈，自然也不会轻饶。

崔姨娘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其中的意思，心乱如麻：

“若要问话，只管在这里问就是了……小莲身子不好，对，小莲身子不好！有话就在茶莲堂慢慢地问就是了，老夫人又何必折腾这一趟呢？”

“姨娘好大的威风啊。老夫人的事，和韵院尚且不敢置喙，小小一个姨娘竟敢来过问？”

那婆子猛地沉了脸，指了两个人上前捉了钱小莲：“带走！”

人一动，绿莲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钱小莲被吓破了胆，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崔姨娘看得大急，又不敢上前，只好望着钱小莲流泪，又去求那婆子：“您让我同六小姐说一句话，就一句……”

她说着，就从头上拔下一根金簪，避了众人往那婆子怀里塞，露出一个十分讨好的笑模样：“这簪子，您拿着，我就只说一句话，必不叫您为难……”

那婆子身子一侧，手重重地打在崔姨娘手背上，金簪跌落在地，被摔得变了形。

那婆子却看也不看：“姨娘有话，留着以后慢慢说吧！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