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心虚（2/2）

絮絮笑起来，嘴边两个浅浅梨涡一闪即逝，格外动人。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钱四娘答了一句，转头看沈笙一眼，“你荐来的人，若真有她说得这样厉害，那也是你的功劳，我得好生想想赏给……送你点什么才好。”

有秋秋昨日那番控诉在前，钱四娘心有余悸，再不敢轻易说那个“赏”字，反而换了更加委婉的说法。

沈笙欣喜钱四娘的成长，又不肯叫钱四娘再想起伤心事，想了想，眼睛一转：“我倒是觉得手里有些空，没个趁手的东西，小姐若真要给，把那匕首与了我防身如何？”

“我就知道你贼心不死！”

钱四娘瞪她，眼睛还没鼓起来，反而先笑了，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相携着出了门。

絮絮在后头看的眼热，心中愈发不敢小觑沈笙。

明明是自己的投名状，可偏偏四小姐不同自己多说两句，反而这样给沈笙做脸，看来沈笙在四小姐心中的地位果真非比寻常……

红宝斋里，几个孙字辈的孩子们都到了，只钱四娘还未至，老夫人便有些兴致缺缺地。

“祖母！妙妙好想祖母，祖母想我了吗？”

一到红宝斋，钱四娘就似个撒欢的猴子，一溜烟地冲进了正堂，搂着老夫人的脖子不肯放：“祖母，妙妙好想你呀！”

这样的场景，众人早都见过不知多少回了，面上并无异常，反而是钱小莲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眼中妒色一闪而过。

都是孙女儿，却这样厚此薄彼。

钱四娘能搂着老夫人的脖子撒娇，她们这些人却只能立得远远的恭敬答话，连上前都须得了允准。

老夫人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却又不肯轻易放了钱四娘，点着她的鼻子：“小皮猴子这几日不来看祖母，还说想祖母了？小没良心的，去崔府怎么也不说带着祖母一道？”

又左右看了看：“你那丫头呢？怎么不见跟着进来？”

钱小莲在后头听着，脸色更差了。

就因为钱四娘在老夫人面前得脸，连沈笙都在红宝斋挂上了名？

这时钱小莲还不晓得还是上回自己被气晕过去时沈笙就已经得了老夫人青眼。

若是知道了，只怕立时就要气晕过去了。

钱四娘就乖乖地坐到了老夫人身边：“那丫头说自己是奴婢，不好跟着进来，如今正在廊下候着呢。”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懂得尊卑有度，这样很好。做人最重要就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别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说着，目光往下一探，看得几个孙女儿们都目光都讪讪的，唯独做贼心虚的钱小莲低下了头，心里乱成一团。

祖母知道了什么？

是知道自己在崔府闯的祸？

还是知道自己在父亲面前告了钱妙妙的黑状？

可，可那也是钱妙妙唆使沈笙那贱奴打人在先，沈笙的船桨将王婧打落水中在后啊……

就是说出去，那也是钱妙妙殴打庶妹在先。

而自己只被吓破了胆，父亲问什么就答什么，甚至没有以牙还牙，根本没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