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坦白（1/2）

小姑娘声音清脆，又是报喜不报忧的，吵吵嚷嚷地倒给一向沉静的院子注入了几分活力。

大夫人听在耳中，眼底就带了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只可惜，这丫头虽然答得殷勤又热络，看似什么都说了，实则最重要的却半点没透露。

口风紧成这样，是真，还是假？

大夫人眼睛一转，见自家女儿绷着个脸，嘴巴翘得老高，眼神却转向一边，分明是在斗气的模样。

心下突然闪过一个猜测。

下意识地出声道：“你这样伶牙俐齿，只怕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妙妙小小年纪会容易受人蒙蔽，我却最讨厌在人前兜圈子耍小聪明。”

脸也跟着沉了：“既然如此，那便将你们昨夜为何被罚跪祠堂也说一说吧！”

果然来了！

沈笙心里一沉。

交代，还是不交代？

交代是死局，若不交代，却会让人失了信任。

一个是丢命，一个是失信于人，无论怎么选，都没有一个更好的答案。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沈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染上任何情绪：“昨日宴罢，各府小姐们都说要去摘莲蓬，小姐也带着奴婢一道去了，还有王氏姐妹，她们裙子湿了，奴婢挥了船桨想去救人，却不想情急之下船桨打在王晴……”

“沈笙，你住嘴！”

钱四娘猛地出声打断了沈笙。

她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生母：“母亲若有话要问，只管来找我就是。左右祸事都是因我而起，母亲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奉命行事的区区奴婢？”

女孩子年纪不大，身量还未彻底长开，纤细的身板尚且只到沈笙的眉毛。

可她却立在沈笙身前，小小的人儿，试图以自己的力量来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

沈笙望着钱四娘的背影，看她那么倔强的模样。

两相较下，反而是自己不肯敞开心扉，失了坦**。

身体里的某个地方突然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一直密闭的心突然生出一道裂缝，看似坚硬的外壳下却藏着一触即伤的柔软。

沈笙心下暗骂：沈笙啊沈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让一个小姑娘来替你出头，你就卑鄙成这样？

她下定了决心，咬了牙，上前一步：“小姐，早就走到这一步了，便让我说出来，又如何？夫人明察秋毫，纵是无论怎么罚我，我也受得住！”

“你住嘴！”钱四娘愤怒地转过头来，“沈笙，记着你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小姐说什么，你都听着就是了。我让你闭嘴，你便不许说话！就像我打了钱小莲，你也不许开口，我叫你做什么，也都是出自我的授意！”

沈笙毫不示弱：“小姐放心，沈笙绝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正因为沈笙是奴婢，更应该谨守身为奴婢的本分，绝不牵累到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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