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坐了一夜的火车来见她（2/2）

毕竟这些人如同狗闻到肉，是自发过来讨好杨杏林的，而不是被他指派过来的。

不料小傅老板挨了骂，并没有立即睚眦必较，只十分温雅地开口：“骂够了吗？要不要进屋喝点水。”

几个狗腿子一听这话都觉脸上无光，一溜烟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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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傅安洲乘上回北平的火车，由于困在了半路，抵达北平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知道自己进不去乔家，就是为她回来的，即便进不去，也在乔家廊檐下站了站。

由傍晚到清晨，乔家第一个管事的泼出一桶水，瞧见他的身影，忙招呼了声：“姑爷。”

意识到这么叫八成不太恰当，便又改了口：“傅老板。”

“嗯。”傅安洲坐了一天的车，又等了一夜，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他上前一步，询问：“五小姐在吗？”

“在，在呢。”管事的说完，知乔府上下对这门婚事都反对得紧，连忙将自己嘴巴缝上，臊眉耷眼的往别处去了。

鹿鸣出去替小姐置办脂粉盒子，踩着清晨的露水，才回来就看见傅安洲。

上前瞄了他一眼，唤了声：“傅先生。”

“哦，”傅安洲回过神来，拱手行礼道：“有劳姑娘进去通传一声，我有几句话想同五小姐讲。”

鹿鸣叹了口气，“我可以帮你，但五小姐要不要见你，就不知道了。”

说罢，才迈进门槛，又回头叮嘱道：“若是半柱香的功夫我还没出来，您就请回吧。”

傅安洲“嗯”了一声，却是没打算回的。

其实他不大确定乔恨秋会不会出来见自己，毕竟除了父母的压力，对自己的误解，还多了个乔家勒令她去见的新欢。

傅安洲从未像此刻这样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宛如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中漂浮的一叶扁舟，要靠他怎样的坚定的感情，才能面对此滔天巨浪。

半柱香过去了，乔恨秋还没有出来，他没有离去，只站在那里。

他怕自己这样一走，从此就要天各一方。他想坚持，哪怕她不愿跟他说话，等到她出来，隔着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好。他不想留遗憾。

一柱香的功夫，不知鹿鸣是有事出去吩咐人，还是专门过来跟他说话的。再从乔宅出来，瞧见他明显微愣，很快又恢复常态。

“五小姐不肯见我吗？”

“五小姐下午约了人，这会儿在大爷房里对账本。”鹿鸣叹了口气，“傅老板若是有童养媳，为什么要来招惹五小姐呢。”

又道：“老夫人也因为五小姐假孕的事生气了，依我看，傅老板还是往乔宅少走吧。”

“好。”傅安洲嘴上答应了，身体还是很诚实。

他想总要见她一面再走，见到了就走。

鹿鸣身后那扇朱红色大门被推开，乔恨秋站在台阶上。遥遥相望，皆是无言。

他看见她了，便可心满意足的转身，再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

可他的双脚像钉在地上一般，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