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安定（2/2）

阿七和阿九皆身中了许多箭。

武功最高的阿七明明可以退而避走，却生生为了两人以身为盾。

最终万箭穿心而死。

死法壮烈而凄惨。

曲沉沙深吸了一口气，命人将死去的暗卫都送去好生掩埋。

而侥幸活着的阿九则是让军医好生照料。

虞嘉宁同样让军医诊了一回脉。

脉象除了虚数，下身还染了些斑驳的鲜血。

曲沉沙开始没有在意。

后来听到军医迟疑到有个个把月的身孕时，他彻底呆了。

军医又提笔开了两副方子，嘱咐道，“许是受了刺激，夫人的胎相或有些不稳，得小心养着才是。”

良久，曲沉沙才呐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劳！”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

曲沉沙才坐到了虞嘉宁的榻边。

他的面色沉静，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贴近虞嘉宁的身边，声音带着微微一丝颤抖，“对不起，阿宁，我来晚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贸然和托大。

因为知道长孙和光父子的主要目的是逼宫。

他便让颜痕的锦衣卫留守在了宫中。

京都府衙里的卫内士兵，又被调动着驻守四方城门。

留在将军府里的，便只剩下些功夫厉害的暗卫。

可他们大多厉害有余，却计谋不足。

被长孙和光手下的大军耍了一通。

这才死伤惨重。

曲沉沙懊恼极了，他本以为魏王肯定想生擒嘉宁，用计肯定更温和些。

却没想到竟是长孙和光动手。

存了杀心。

若不是暗卫们的拼死保护，嘉宁这回事真的生死难测。

每一个死去的暗卫，曲沉沙都亲自祭拜，以告其亡灵。

可惜的是，所有人都是孤儿。

他们与这世间没有任何的牵绊，死后便如水过无痕。

连想加以补偿的家人都找不到。

虞嘉宁很快醒了。

她的情绪竟然十分平静。

见到是曲沉沙也不惊讶，只是第一句便是问保护她的暗卫还剩几何？

得知只剩下阿九之后沉默了片刻。

便让军营好生照顾她。

第二句话则是问。

“长孙和光在哪？”

曲沉沙本不愿告诉她，怕她动怒，可对上她的眼神，又不得不开口。

“这次依旧在暗狱，不过你放心，他既进去，便别想再出来。”

虞嘉宁于是陷入了沉默。

久别重逢，她和曲沉沙竟然一时无话。

曲沉沙知道她的情况有些不对。

他甚至比她自己都了解她。

阿宁在愧疚。

因着那些为她而死的人，她觉得他们都是无辜的牺牲。

曲沉沙无从开口宽慰。

因为他本没有安慰的资格。

那些有资格说没关系的，都已经躺到了阴森的坟墓，此生再难有余温。

他默然良久。

最终吩咐属下，等阿九一醒来便赶紧通知他们。

或许阿宁看到那个女孩儿，会开心些吧。

陛下安国定邦后，召开了一场表彰宴。

颁布了一系列的赦免政令。

生活似乎在一步步便好。

可曲沉沙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可却实在放不下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