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平安（1/2）

虞嘉宁听他这番话，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有些煞白。

饶是军营里这群大老粗，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打了两句哈哈，便一一告辞离去。

曲沉沙躺在榻上，沉默不语。

而虞嘉宁坐在床榻边，仔细看着他，像是要看清楚这个曾耐心呵护自己的男人。

良久，曲沉沙才哑着嗓子开口，“不早了，虞小姐该去休息了。”

虞嘉宁十指并拢紧紧握成了拳。

她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叫我什么？”

曲沉沙僵了僵。

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敢重复一遍方才的叫法，他的小姑娘会恨极扑上来咬人。

到底是心疼怕她气坏了身子。

曲沉沙微微叹了口气，换了语气，“阿姐说你陪了我很久，我如今已没事了，你还是快去休息吧。”

“你也知道，我陪了你很久。”

虞嘉宁的语声淡淡的，眼睛眨也不眨看向曲沉沙。

后者是见识过她毒舌的能力，闻言缓缓转过了头，似有些不敢面对。

虞嘉宁冷笑，“如今醒过来了，便不打算与我有干系，是怕一个疯子坏了你大将军的名声吗？”

这话说得委实诛心。

曲沉沙咬了咬牙，却没回答，抿紧了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虞嘉宁满脸苦涩，眸子里满是失望，“我就知是如此，世人如此，你也如此，没人会喜欢我。”

悲切的声音带着几分绝望，她转身想跑。

却被曲沉沙死死抓住了手腕。

那人的脸色藏在阴影里，握紧的手掌在微微颤抖。

虞嘉宁有些高傲地抬起头，腮边却滑落了有些晶莹的泪，“你既然要放弃，为何要拉着我？”

“阿宁。”

曲沉沙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压抑的忍耐，“很多人喜欢你，爱你，不只我一个。”

“可你还太小，你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感激。”

“你对我......不是如你想象中一般。”

“怜悯和感激，我不需要。”

他绝少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说完之后，便放开了手。

虞嘉宁呆呆立在原地，她听见了曲沉沙的话，有一瞬间的茫然。

诚然，她依靠曲沉沙的时间太久了。

久到她几乎认为自己爱上了面前这个可靠的男人。

可对他而言，爱与依赖却不能等同。

不爱却贪恋着那份温暖留在他身边。

似乎有些过分。

虞嘉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不起......”

良久之后，她才慢慢开口。

曲沉沙握紧了拳，语声轻松，“不要因为不爱我而道歉，我会难过的。”

“听说你要去南山，一路顺风。”

轻巧的告别，似乎没有其他留恋的情绪。

虞嘉宁呼吸一窒，却只能看到曲沉沙坐在**，有些孤独的背影。

他的容颜影藏在一片阴影里。

看不清表情。

虞嘉宁的心里乱糟糟的，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了他的房间。

她重生之前，对曲沉沙只有畏惧。

重生后，是感激与愧疚。

了解前尘往事时，除了感激，还生出了信任与依赖。

生病后，对他添了一丝雏鸟的濡慕。

可有着一切一切的情感，却独独缺了一分爱情。

虞嘉宁从没爱过什么人。

当然不知道何为爱情。

于是当曲沉沙质问她时，她胆怯地退缩了。

她不知道她到底爱不爱她。

但她知道他很爱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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