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爷……危？（2/2）

黎清咂了一口，唇齿间回味悠长，不由感叹：“好茶。”

时越也跟着喝了一口，才道：“老师喜欢就好。”

黎清慢慢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老夫这里的茶几乎都是你送的，也不算什么稀奇玩意，你亲自跑一趟，不只是为送点茶罢。”

时越在黎清面前也不扭捏，见来意被戳破也不尴尬，眯起眼睛狡黠地笑了笑，说道：“学生好不容易逃开征伐之事来拜会老师，怎么反倒被说别有用心呐。”

黎清看着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道：“你呀，跟你那师兄越来越像了。”

以前顾庭筠也曾经在黎清手下受教过，论资排辈起来当真算是时越的师兄了。

时越突然被这名字砸中，一时间有些恍惚，即使和顾庭筠也仅仅是只有两月未见，但这么一听竟然恍若隔世，不禁唏嘘起来。

黎清见她垂下脑袋不说话，似乎有沮丧之感，又问道：“老夫听闻你促成了北颂西夏联盟，前些日子又莫名夜袭颂军彻底让两国决裂，莫非此事和二殿下有什么关系？”

时越苦笑一下，缓缓点头道：“老师当真是体察入微。”

“老夫许久未见二殿下，有时想起来，也挺想那混小子，有何事与他相关倒不妨说来听听？”

时越难得有一个地方倾诉，感觉严防死守的心口终于破开一个蚁穴，竟让她这些天看起来的云淡风轻分崩离析，她那张脸上终于带上了一股浓重的悲哀。

她缓缓开口道：“想来这些腌瓒事老师也不陌生，向来帝王家都是可以同甘不能共苦，权臣最后的下场也无外乎是鸟尽弓藏。颂公当年不敢妄动师兄，如今眼见南方越国并入西夏，西祁虽然养精蓄锐但终究没法和北颂十二骑抗衡，再加上有西夏联盟，北契也不足为患，早早就动了当年他父王的收拾军权的心思……”

接下来的话也不惜多说，黎清原本就是北颂第一名士，离开朝堂之前，那些金碧辉煌大殿下肮脏的勾心斗角看过不知道多少，那些兔死狗烹的故事早就不陌生。

黎清闻言也没接话，沉默地把手中的茶续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时越也不欲多言，安静地喝了手中一杯凉茶。

黎清摸了摸手中的茶杯，道：“二殿下自小虽然看起来是个凉薄的人，但心里装得却是一整个天下呐，就算你给他铺一条退路，用这扑朔战场给他当一时挡箭牌，也仅仅只是晦朔之事。”

时越又何尝不知道，别说顾庭箜还没有彻底露出爪牙，就算是一封御令要赐死他，顾庭筠也绝对会在自戕之前再打一场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