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终章(1/2)
莺哥儿外披斗篷,身着素藕色常服,浑身上下唯一闪着光亮的,是那只银点翠嵌蓝宝石簪。
待离何宴牢房还有两三步时,杜明唇边挂着诡秘的微笑。
“我对他稍稍做了些处理,保证不会伤到你的。”
莺哥儿无语凝噎。
杜明伸手要摘下她的发簪。
莺哥儿躲闪开来,无声地看他。
杜明眼神古怪,叹一句:“随你的便吧。”
牢门打开,里面黑得怕人,戴着斗篷的莺哥儿,只露出小半张脸,并未出声。
一股死亡与鲜血交缠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让莺哥儿颇为窒息。
何宴跌坐在地上。衣衫褴褛,血痕嵌进肌肤,重重叠叠。
他只一眼便知,是她。
“来了。”何宴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句话的。
自己最信任的女人,自己平生第一次将整颗心交付,却被人弃若敝屣。
何宴再次感到熟悉的痛彻心扉,但入诏狱来的夜夜辗转反侧,精神崩溃,他早已习惯。
她走近些:“是,夜里高兴得睡不着,来看看你。”
“听说你闹着要见我,有事要问我。”
莺哥儿坐在椅子上,何宴匍匐在他脚下,见状她抬了抬下巴,轻笑:“问吧。”
就这一声笑,却似铁锤打在何宴心头,他没法再强装镇定。
“杜明,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语调凝滞,仿佛这句话有千斤重。
“没有。”莺哥儿答得干脆。
“他什么好处也没给我。”
朱唇微启,说得确是在凉薄不过的话语:“因为我恨你,何宴。”
“我想你死,想得都要疯了。”
“为什么?”何宴眉间隆起困惑。
见莺哥儿沉默,他急道:“到底为什么?!”
“你还记得许逸吗?”
诏狱里阴风阵阵,老鼠却悉悉索索不停爬行,墙上经久的血迹暗得几乎要瞧不见。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莺哥儿轻声问。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万分虐待,最后一一颗用锥子钉入头部结束他无尽痛苦的人吗?
何宴似轻叹:“是这样啊。”
他没有再说话。
“我从未告诉过你罢,何宴,当年把我从王魏旭那救下的人,是许逸,收留我保护我的,是许逸。”
“我曾,我曾发誓,要用此生报答许公的恩情。”
莺哥儿积年的怒气、痛苦在此刻如同逐渐亮起来的天空,尽数揭露。
“你杀了他,不,你是虐杀了他,你就在这间诏狱,把他的肉一片片从骨头上剃下来。”
“你是畜牲!你根本就不是人!”
莺哥儿打着哆嗦,眼含热泪,连声道。
何宴轻声笑起来,他越笑声音越大,与寒风混在一处,听得人心头发寒。
他:“所以,你听了杜明的话,同他一起对付我?”
莺哥儿却注意到他话语里的紧绷,这是他暴怒的预示。
“是,”莺哥儿口无遮拦,轻柔的声音却像刀子,一下下剜在何宴心上。
“我早就知晓杜明是细作,却配合他演戏。“
“是我,护送许逸家人出城。”
“是我,与杜明交流情况,将你心底琐事尽数告诉杜明,”
“是我,故意挑拨你与孟氏关系,搅得家宅不宁。”
“是我,拿走罪证,却嫁祸给你老下属韩风。”
“一切都是我干的,”莺哥儿整张脸庞都闪着兴奋的光芒,她欣赏何宴的痛苦,想在他伤口上再狠狠揉上一把粗盐。
她娇声笑道:“对了,听说韩风死得可惨,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冤枉的,他从未背叛过你。”
“真可惜,你那是没有相信吧,因为你那时只相信我,哈哈哈哈哈哈。”
“住嘴!!!”
何宴怒喝一声,指甲扣进掌心,几乎攥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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