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2）

她依然还是绿意的模样，可是整个人又平添了一份姿彩——那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力量给予她的自信。

她至少在力量和尊位上拿回了原本就属于她的东西，不再输于泽期了。就连太霄，也因始终放不下般若，而不得成佛。

她已是他们之中最强大的存在。

太霄问她：“为何不去西天？”

般若说：“尘缘未了，不去。”

“还是未了吗？因为泽期？”

“不是。”般若摇了摇头，道：“我不去佛境，不以佛陀面目行走在世人面前，是因为佛身是尊称，也是责任。我好不容易才脱去了地藏王的身份，成为了无相之人，便不想再去承担这份责任了。我用我一生力量，尽了一生义务，就让那个信仰永远停留在地底，让人们永远记住她曾舍生取义，如此便好。”

“从此以后，我只是一个女人，我的名字也不再是般若，我可以真真正正地做自己。绿意这个名字我看就挺好的，像你说的，她充满了生机，朝气勃勃。”

“我觉得并不好。”突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正是去四道修缮的泽期。

泽期见三年没有人来骚扰绿意，便放松了警惕，却不想才出去了一日，太霄就混了进来。

实在令人生气。

他忙把绿意挡在身后，拉开了他二人的距离，认真地说道：“他们都说，这个名字有点绿，而绿色不好。要不然改一个？”

“……”

般若看着脸黑的泽期，很是困惑。

不喜欢绿意，是因为绿意这个名字，是七杀取的，所以他才不喜欢吧？

否则，他被人说了三年的“绿”，也没见他真的动气呀？

般若小心地问他：“你真的失忆了？”

泽期愣住：“什么意思？”他失忆？失什么忆？他很好啊！

见他一脸呆滞，般若没好气地说：“没什么，你当我没说。”

泽期回来了，便自然而然地想方设法送客，太霄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也不打算强留。

毕竟，在泽期的认知里，太霄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老缠着他家的小婢女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临走前，太霄悄悄问般若：“打得过吗？”

“没试过。”

“要不……今晚试试？”

“好。”

“如若成功，子时我在南陀伽耶大门接你。”

“好。”

太霄与般若交头接耳，惹来泽期不快。泽期忙凑过来，问他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太霄没理他，走了。

般若则一改冷脸，笑嘻嘻地说：“今晚带你去一个快乐的地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泽期十分兴奋，当晚，便准备了浪漫星空与烛火晚餐。正准备与绿意来一个三年之约，却不想，在无边璀璨的灯火下，他被她单方面殴打了四五个时辰，直打得他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泽期不知道绿意为什么突然就发了狠，但不论她下多重的手，他都没有还手。

而般若，不论将泽期打得有多惨，她就是跑不出去王舍城。怎么都跑不出去。

一时之间，她也分不大清楚，自己究竟是打得过，还是打不过。只有等在南陀伽耶大门外的太霄知道，般若终究还是没有逃过泽期的手心。

她就算成佛了，也依然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