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2/2）

“放下太霄剑，我并不打算与你动手。”

十夜像是看穿了般若身后的动作，淡淡地说。

般若手指微动，却不敢放松，索性将剑彻底祭出，横亘在胸前。

十夜叹息：“太霄剑没有剑鞘，怨气伤人伤己，你不是太霄，你驾驭不了。”

十夜一字一句，说着般若离开前，太霄曾对她说过的话。

他语气沉稳，眉目淡定，好像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如果你再不放开，过不了多久，你的左手也会废了。”

“少废话！”般若被戳中痛点，只能先发制人，更快地结束战斗。

十夜闪身一躲，太霄剑擦着他的胸口划过，落在前方，砸出了一个大坑。

十夜毫发无损，向后退了一小步，淡淡道：“你为了毁掉生机树，消耗了半生法力，你现在不是我的对手。”

“所以呢，我该束手就擒吗？”

般若运用太霄，已是吃力，何况还是她不熟悉的左手？

如果可以不打，她当然不想在此处浪费时间，可十夜怎么会放过自己？

十夜微笑地摇了摇头：“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我是来跟你谈和的。”

般若愣住，表情诧异：“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为自己多年前的行为道歉。不仅仅是为囚禁了你三百年，还有我们之前……”

“闭嘴！没有之前，我们之间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

比起血狱那三百年，般若更不想听之前的种种。

十夜没有继续刺激她，而是如她的意没有再说下去。

十夜：“总之，当年我没有给婆罗门主足够的尊重，是作为一个成年人的不成熟之处，我为自己的自负道歉。”

般若听到此处，表情越来越怪异。

她听不懂十夜在说什么，也想不通十夜为何如此。

十夜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继续道：“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我可以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

十夜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金色的珠子，珠子在黑暗中散发夺目光芒，正是般若想要的舍利子。

“这颗舍利足够治愈你的手腕，你带着舍利离开，我对生机树一事既往不咎，你也将过去忘记，如何？”

“……”

般若思绪转得飞快，但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天下恨他讨厌他巴不得他死的人那么多，他从没有怕过。哪怕与天下人为敌，他也不曾皱过眉。他今日的行为一定别有用心。

般若满脸狐疑，不信任地看着他，努力地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她失败了。

十夜脸上始终一抹淡淡的微笑，透着温柔和真诚。

如果三百年前，她一定不会怀疑，但现在，她不得不谨慎。

般若：“你来这里真的只是为了给我舍利？”

“是。”

“那你不如不出现，我有手有脚，岂不更省事？”

十夜微笑摊手：“那不能展现我的诚意，不是吗？”

般若无法反驳，思忖久久才试探性地说道：“……扔过来。”

般若说完，十夜毫不犹豫地就将舍利扔向了她。

般若不敢拿手接，任舍利在空中划出一道光芒，而后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后，又拿太霄剑戳了戳，才捡起来，放在怀里收好。

这期间，她一直盯着十夜，生怕他有异动。

但十夜始终微笑站着，一点阴谋诡计都没有做，一派天真纯良，与人为善的样子。

天真得让般若看了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