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妨惆怅是清狂（2/2）

高傲的胡人啊，从不向人下跪，却在此时此刻，爬倒在他的面前，不由得觉得叹息。“何苦来的那么多战争，让人妻离子散。”他看过那些胡人攻破的城，百姓叫苦不迭，无辜的百姓被杀，女子和小孩成为了奴隶，困于胡人军营之中。

“世人都在歌颂凯旋而归的将士，只是没有想到，你们也有经受过不少痛苦。”这恰恰不同于天天在家中听闻消息，只有真正身临其境的人，恐怕才会知悉这是何样的痛苦。

于寒枫放下书，吹熄了灯烛，轻轻地拿起芊雪手中的衣物，“太晚了，明日再缝补也来得及。这衣服太过于破旧，有劳你了。”

“不必这么说，少爷。”芊雪起身，理了理衣服，脚和手都酸麻，走到外间去，“若是少爷有什么事，呼一声芊雪就可以了。”她又渐渐暗淡了神情，借着月光看了他的容颜，莞尔。

于寒枫揭开了衣服，胸前，一片狰狞的伤疤可怖。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摸了摸，便是远征沙场的人留下的回忆，永远只有伤口。

…………

次日清晨，若冰回来了。

一个晚上，不知道去了何处，或是在于府哪里游**。

于雨琪懒得管她，便是穿衣服也是自己打理。若冰看了看，方觉得过意不去，上前帮着于雨琪梳理头发。“不必了，我自己梳理就是。”她冷冷道。夺回了若冰手中的梳子，有条不紊地梳着。

若冰见了，漠然地退去，急匆匆地离开了。

于雨琪望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再无旁念，手中拿起琦石焰舞，末了，又放下，拿起石蒜簪子，轻轻带上。

门外，车马喧嚣，昂扬的马停在了门外，炎离笑，下马走了进去。

“为何独自在此呆坐着。”他让人引了路，走到于雨琪的房门外。于雨琪吓了一跳，匆匆，乱了手脚，“你怎么来了……”

“我来带你出去，不是说好了吗？”炎离挑眉，看她一脸受惊的模样，嗤笑。

于雨琪沉默，半晌才起身，回望窗外，春和景明，是个好天气呢。就走了出去，淡笑，“劳驾太子殿下驱车过来了，其实为了民女不必如此麻烦的。”她的话，几分客气，却上了和气。炎离面色不改，心中却沉下来，不知道为何于雨琪要如此恭敬，甚至之后还作了揖。

“走吧。”他淡淡道，不想追究。

于雨琪微微蹙眉，看炎离已经走远，匆匆跟了上去。头上的簪子摇晃，明晃晃的不知道照到了谁的眼，刺进了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