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意（2/2）

她也未曾想过，在她哭泣着的时候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时，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她再次遇到炎离后的容颜，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她忘了，她什么都忘了。她扪心自问，她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到底，心里终究是何人。

“太子殿下大婚啊，对象可是北国的八公主。”

她依稀记得姚雪，容颜艳丽，明媚如雪，坐弹古琴，举世无双。她也依稀记得，姚雪，与炎离青梅竹马，儿时嬉闹无还期。她不知道为何，想到了这些。他们都是皇室子女，地位显赫。而她，莫过于是一个二品官员的女儿，待字闺中，不明世事。

姚雪能够为了国家命运而来，自然不会离开。

而她，又算得上什么呢……

事已至此，所有的相思，似乎都变成了过往的烟尘，再无。而她心中烦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怪她，放不下炎离，又招惹了欧阳海明吗？

还是怪她，用情不专。

想来想去，终究还是回到床边，放下披风轻轻躺回**，用被褥包裹住自己疼痛而麻木的四肢。将近入冬的天气，难以忍受的冰冷。

门悄然打开，若冰垂头进来，眼中，是难以忍受的泪水。

那个少年，他说，他竟然说，他竟然如此大胆又如此义无反顾的说。

“若冰，让我看看她吧。”

她又怎么能够拒绝？看到这般可悲的爱。

于是她推门，对身后的欧阳海明叹息，点头，“进来吧……”

然后她，转身离去。

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如此难舍难分，又必须分离。

……

于雨琪眯眼，恍惚中，看到谁的身影悄然走进，谁的手，冰凉而细细摩挲。她能听到他淡淡的呼吸声，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他眼中的哀伤。

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

她觉得可悲，觉得痛惜，觉得难过，又终究，没有勇气睁眼。怕他就此尴尬，怕他远离。

欧阳海明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摩挲着，认真地看着，眼中，是喜是悲，还是波澜不惊，夜色太浓，看不清晰。

她觉得喉咙间有什么东西在滚动，心中又有什么在翻动。堪堪，让泪水流了下来。

他似是烫到了，被滚烫的泪水烫到了，猛地收回了手，终究，还是凑近，轻轻地为她擦干。

到底是又做了噩梦，才会哭了吧。

哪想的她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子言，为何你要这样看着我。”

然后起了身，紧紧地抱着他，带着所有的痛楚和不忍，流泪，哭泣。泪水流进他的脖颈，烫的吓人。

他红了眼，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终究，不敢紧抱。

“我只是，看到你，就是这副神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