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林莽深处的恶行(1/2)
海鲂神都的河畔边,静静地流淌着掺有一丝鲜血的浊水。篝火升腾的岸滩边,两名紧持木棍、头戴黄色木髓制头盔的日矅兵丁正挥棍猛砸着一个战俘的身体,**的肩背上污血横流,丝丝缕缕地顺着泥泞的岸滩滑进了河里。
这里,是一座日矅兵团建立在城外雨林间的战俘营。此时,日矅兵丁们正在处罚试图逃跑的人们,一些遍体鳞伤的战俘被随意地用铁丝绑缚在带刺的树丛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同伴遭受体罚。
更多的人在帮忙搬运石质的建材,在林中一片人工开辟的空旷场地里帮着日矅人奠定什么新建筑的基石,一旁除了手执刺刀顶着他们后心窝的日矅兵丁以外,还有在周遍测量、绘图、设计的工程技术人员,就他们比划着的图纸上而言,这是一座夸张的、工程量能吓死人的建筑-众多的厂房中间矗立着比雨林的成片树冠高出许多的塔楼,塔楼的外立面被一圈圈坚固的炮台和堡垒所环绕,全都火炮林立,最大的火炮甚至包含日矅本土要塞运抵而来的40厘米口径、射程达20公里的海防巨炮,以及上百发炮弹;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环形阵地连接着四通八达的地下工事,也连接着临海的多座大型库房,可容纳数艘SenToku级巨型潜艇,连同上面搭载的AichiM6A1飞机,港口的设计图上可以清楚地看见一架巨型的川崎H8K2型海洋侦查水上飞机。
就是这样一个庞然的军事工程,周围却布满了沼泽地,施工的人们宛若身处一个天然陷阱,对于外面可能存在的敌人也是一样。而这,绝不仅仅只是用来对付所谓的反抗军的。远处横跨河道的大桥上,一个头戴白色的木髓制凉帽、土黄色的热带常服前挂着白翻领的日矅将领正拄刀而立地观察着工地。他是这个战俘营的主管,在这片河岸扎营已久,一直以来强迫着他所管辖的那些从不列颠、从碧曜国、乃至偭岘的丛林里掳来的战俘进行眼下这无望的体力劳动,为的-就是给他们在西边的新盟友提供一个极具纵深的、能够执行远距离作战的复杂地面防御及通讯网络,主塔和堡垒内的通讯中心、指挥部、发电所等五花八门的设施上至高耸入云的塔顶,下至地底通道,必要的情况下还将配备高机动性、射程达数十公里以上的大型列车炮,能够源源不断地对他们共同的假想敌进行后方的毁灭性打击。只有日矅人自己清楚,这个假想敌到底是谁。
那名将领监视了一会儿人们的工作,扶了扶挎在热带马裤下的98式军刀。再过几分钟,他将处决一批带头反抗劳役的囚犯。这里面,除了战俘以外,也有不少当地被迫别妻离子来到营内的精壮成年男性,其中一些是受了他们自己海鲂神都的领袖-安珊的欺骗,因为后者不断地用花言巧语鼓动他们协助曾帮其“摆脱”宗主绿洲的日矅人,而建设这一要塞般的恐怖工程,更是为了保护他们自己的家园。外界的人们,丝毫对正发生在这里的残酷浑然不知,仍然坚信安珊迎接日矅大军的到来,是为了守护他们最后的自由。
望着绑在河边的战俘里几个生着碧曜面孔的俘虏,这个名叫池田的日矅将领怒气陡增。他们便是在不久前试图行刺安珊的反抗军成员-江明、费泽、还有来自萦联红师的德尼亚琴科。而就在不久前,他们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鼓动被掳来的海鲂神都居民罢工,这彻底激怒了这个脾气暴烈的将领。他下定决心要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厉害瞧瞧。
“看啊,那家伙准备动手了-”正被反绑在一颗棕榈树前的德尼亚琴科在跟前日矅兵的耳光下回过头来,冲大桥那边扬了扬下巴。
“想想看,这可能真的不是个好主意······”此时的江明从敌人的皮鞭下有气无力地抬头道,“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情况,老天······”
“别这样,我可没功夫整天跟他们在这儿耗下去,这样的话结果只有一个······”
德尼亚琴科话音未落,却只听得“砰-”地一声-身旁的一名被俘的萦联兵已然被枪杀了。站在他们身后的将领池田,开始凶相毕露地举着硝烟迭起的九四式半自动手枪,对着战俘的后脑勺挨个射击,此起彼伏的清脆枪声下,是一条又一条年轻生命的陨灭,以及周围日矅兵丁们如野兽般粗野的、毫无人性的笑声。
当黑森森的枪口转眼间抵在德尼亚琴科的面门上时,将军在丧心病狂地狞笑着,就在开枪的前一刻-他一手拿起了碗口粗的军棍向萦联人那鞭痕累累的前胸后背猛击而去,直打得他又瘫软在树下,满是淤青的嘴角还不住地溢出鲜血。正当两眼视线渐渐地模糊下来的时候,另一记耳光才狠命地落在他的脸上,又打得他清醒过来。
“我应该在安珊将军那儿的时候就杀了你,萦联佬,”此时的将领池田一面擦拭着带血的手套一面撂下军棍,转身朝近旁的突击队员费泽信步而去,“但这对于你们而言太轻松了,而我?我向安珊将军保证过,要让你们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紧接着,他给费泽身后一个戴着头巾、身背弹链的偭岘警卫递了个眼色。那名安珊部队的警卫马上张开强壮的臂膀一把环住了费泽的脖子,一只手用力地将他的头往搁在边上的一个水桶里按去。池田慢条斯理地将两根旧电线摩擦了一下,然后猛地将电极插入了水桶里-登时,费泽的整个高大的身体不住地在警卫的身下猛烈抽搐而起,未及挣扎一会儿,整个面目全非的脸就被从沸腾异常的水中一把揪起,人被那凶蛮的警卫毫不留情地在泥地上拖行着,和围观的日矅兵一起抬腿踹击他那已经抖得像筛糠似的肉身,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在狂笑不已。
“行了!把他吊起来-”池田在一旁环抱着胳膊命令道。
此时,众人七手八脚地在激烈的踢打声中将费泽从泥地里拖了过去,有人打开了河边一个半浸在水里的木质小笼,将体无完肤的他扔进了笼子里。简易而充满浑浊的水牢里戛然泛开了一片片红晕,他在那片融满污泥的河水里猛呛了好几口,好不容易靠那已经电得软麻无力的双腿在水中站立起来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臂已经被人吊到了木笼上端的一排绳套里。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河岸上架起的一把有阪99式海军步枪上的扳机-枪口就直直地对着眼前绑在棕榈树下的德尼亚琴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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