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昨晚月色好看吗（1/2）

张文熙右手指向门外，天光穷尽之处，青山叠嶂，脆声道：“出了京华城门，往南走五十里，那里有座观音山，是我外祖的发家之地，我娘的名字也是取自那里。”

以山头做名字的，冯保保听过，但是直接用土匪这个职业做名字的，冯保保第一次见。

观音山在三十年前，大魏江山未定之时，的确是个土匪窝。后来大魏江山初定，也没空管它。

直到二十年前，先帝平定了内乱和外患，励精图治，清肃朝野的时候，才将眼睛盯上了观音山。

恰巧那个时候，威北将军刚好南征归来，皇帝本想着，堂堂威北大将军，平定一个土匪窝，不就是随手的事。

结果大军连续攻了半个月，连个山门都没摸到。

先帝终是坐不住了。

派遣使臣来到观音山脚下，慰问大将军：“陛下派遣咱家来此，是想问大将军一句，长安宫的屠苏酒已经温好，不知将军何时归朝。”

威北将军内心大震，羞愧难当。

这时，威北将军之子，走上前来，跪地拱手道：“孩儿愿意深入观音山，为父分忧。”

“观音山倚仗地势之险，易守难攻，儿啊，此行凶险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就这样，老子没搞定的事情，被儿子给搞定了。

那一年威北将军之子张滔南征有功，招匪有大功，封五品宁远将军。

那一年京华皇城的百姓奔走相告，堂堂将门之子，娶了个女土匪做夫人。

“阿匪这名字好，比文熙二字朗朗上口，更容易让人记住。”冯保保觉得，吃了人家的糕点，夸一夸人家的名字，合情合理。

“咦，师傅呢？”张文熙喂了冯保保三块糕点之后，看她吃的心满意足，突然才想起来，她还有个师傅。

张四小姐说不喜欢喝茶，所以朝琴和暮楚出来，吩咐人去小厨房制作桂花饮。

“郡主用早膳的时候，不是说吃撑了吗？这才过了没多久，又被喂了这么多糕点，会胀食吧？”暮楚左右瞥了一眼，凑到朝琴旁边咬耳朵。

“这张家四小姐，虽然粗鲁无礼了些，但好在也算一片孝心。我听说碧玉斋的点心，畅销的很。且每日只做那么几锅，往往都是一售而空，平常人要想买到，都是天还未亮，就去店门口排队了。”

朝琴想到，之前府中也有下人，想去买来讨郡主欢心，结果也只买到那么一两盒，今日这张家四小姐，可是把每种口味都买齐了，不简单。

暮楚啧啧摇头叹道：“这威北将军与夫人貌合神离，多年不睦，这是京华人人皆知的事情。威北将军常年驻守边疆，所以这四小姐，都是随母亲住在土匪窝，难怪.....”举止粗俗无力。

暮楚越想越纳闷：“哎，你说，堂堂威北将军，怎么娶一个女土匪做续弦，因为是心悦之人，所以无所顾忌吗？”

朝琴瞪了她一眼：“女土匪怎么了，萧夫人长得多好看呀！”人家还有一座山头做嫁妆呢。

“你见过萧夫人？”这下轮到暮楚瞳孔剧增了，这位萧夫人从不出现在贵族女眷的宴会上，她都没见过，朝琴什么时候见过的？

“没见过呀。”朝琴不懂她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那你如何得知她长得好看？”暮楚无语，横了她一眼。

“我.....四小姐长得好看呀，你看那身段，相貌，一看就不像威北将军，也不像威北将军那几个儿子，所以肯定是像她的生母，萧夫人。”朝琴纯属盲目的猜测，却信心满满的语气。

“你这.....”暮楚不以为然，刚想反击，眼角瞥到一尾朱色锦袍，忙躬身行礼，道：“见过西陵君。”

朝琴乍然听到，也忙转身行礼，急声道：“见过西陵君。”

西陵琅今日一身锈色暗云纹衣袍，长发高束，眼眸似雪，淡淡扫过二人，无甚表情的进了内殿，自带一阵凉风。

“西陵君，今日心情不好么？”朝琴抓了抓后脑勺，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暮楚也抬眼望去，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怕是从昨晚开始，心情就不好了吧。”

昨晚朝琴跟随冯保保去了落风苑，自然不知道摘星殿的事。

朝琴更纳闷了，追问道：“昨晚开始，为什么？”

郡主府谁都知道，西陵君一向深居简出，郡主也吩咐过，旁人不可轻易去定雪园，打扰这位尊主。

所以，唯一能煽动他情绪的，大也只有郡主本人了吧。

可朝琴记得，昨晚，郡主和西陵君没见过面啊。

在朝琴的追问之下，暮楚更加确定了原因之后，更加着急了，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告诉朝琴，西陵君就是因为没见到郡主的面，所以才心情不好的。

西陵琅进去的时候，张文熙正在跟冯保保讲，陆狸幼年被陆家几位哥哥欺负的事迹， 突然感觉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直直压过来，忙起身道：“见过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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