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1/2）

孔聿黎听柳渊澄提起这件事，连忙转过脸，咳嗽不停：“咳咳咳…”

柳渊澄冷眼看他作妖，低低啐了一口：“别装病，谁信啊？又想骗我，哼。”

可他咳嗽咳得震天响，原本放在她身上的双手也都收回捂在心口，脸都咳得通红。

柳渊澄这下真吓到了，顾不得翻旧账，赶紧扶着他在**坐下，替他抚背顺气：“公子，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啊？”

“没…没事，旧伤罢了。”他艰难地说着，说得断断续续。

一提到旧伤，柳渊澄立刻想起他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痕，又想起他这一路受过的苦痛，也就不好意思再责怪他，只闷闷道：“公子，在林泉山时我等你等不到，我真的很怕，怕见不到你了，我…都差点想死了。”

“我知道…当我在瓦剌军营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想像上一世一样，杀掉脱台然后自尽，万幸…我及时赶到了。”孔聿黎后怕得身体一颤，又将她抱住，“其实，我没去林泉山找你，并非故意，而是逃出大同时，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柳渊澄只觉浑身一紧，死死抓住他宽大的袖口。

“原本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黄天将我关进大牢后，我用铁丝撬开牢门救出了战友，大家一起从水牢游到城外。可那水实在太冷，我体力尚未恢复，游到一半就晕了过去，还是战友把我拖出了水面，后来我发热烧了几天，整个人浑浑噩噩，半晕半醒。因我先前没跟他们交待林泉山的事情，他们就一路拖着我奔向京城。好不容易在半路讨来一点药，等我吃下恢复清醒后，已经快到京城了。”他说着，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看她，讨好地晃晃她的手，“对不起，澄儿，是我失约了，你别生气好吗？”

柳渊澄光听着就能感受到这一路的惊心动魄和舍生忘死，哪里还舍得再怪他，忸怩了两下，终是伸出双臂拥着他，心疼道：“公子，还难受么？你这一路跋山涉水，又入阵杀敌，累坏了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孔聿黎皱起眉头，握拳掩在嘴边，又咳了两声：“是啊，现在是又累又不舒服，咳咳…”

柳渊澄凑近过来，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担忧道：“脸色是不太好，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找郎中，让他好好看看，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说着，她就起身要走。

“不必了。”孔聿黎双手扣在她的腰后，轻轻一举，就将她按在**，他轻巧地翻身上来，压在离她不足一尺的地方，笑道，“没留下病根，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公子…”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用吻完全封死。她无力地反抗两下，但又被他热血冲天的血性给彻底压制住。他的技巧越来越娴熟，唇齿之间勾来勾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勾得她气喘吁吁。

“澄儿？”他突然停下，极有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身上人忽然不动了，倒让柳渊澄有些不适应，她微微睁眼，面色绯红地应了一声：“嗯…”

“今晚别走了。我陪你回府祭拜先祖，你再回来，好么？”

“我…”柳渊澄还在纠结，有点想回去，又不忍拒绝他，两种想法还在打架呢，耳畔忽又传来家院的通报声：“公子，柳小姐，圣旨到了，孔将军在前头等着二位呢。”

两人一惊，尤其是孔聿黎，几乎是从**弹了起来，胡乱捯饬好衣衫，又火速把柳渊澄扶起来，替她理了理前襟的衣服。

“都怪你…”柳渊澄红着脸打掉他的手，一边站起身一边整理衣服和发髻。一阵手忙脚乱，两人才匆匆赶去正院。

宫里来的太监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三卷黄绢，正笑意洋洋地与孔升攀谈。孔升看到快步走来的孔聿黎，只一眼就发现他腰带都歪了，又见两人脸红得不行，只差把刚才做的事情写在脸上了。

孔升登时板起了脸，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孔聿黎只觉头皮一紧，心虚地垂下脑袋，十分乖巧地站到他下首。

孔升略过他，叫住柳渊澄，语气和蔼地说道：“澄儿，一会儿我送你回柳府，顺道祭拜一下你的父亲。这几日你也累了，就在家里好生休息。”

孔聿黎闻言不禁急了，想反对，转头就去看柳渊澄，只听她笑道：“好，多谢伯父。”

他只好又看向自己的父亲，可孔升根本不理他，转身对太监道：“公公，府上人齐了，请宣旨吧。”

“好。”

太监笑呵呵地展开圣旨，众人跪下听诏，冗长而复杂的宣读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这三道圣旨，一道是罢黜孔朝，诏宣孔升袭衍圣公，并加封为邹国公，以孔聿黎为世子。一道是封柳渊澄为安国郡主。最后一道则是为孔聿黎和柳渊澄赐婚。

每一道圣旨，都是无上荣耀。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亲耳听闻一回，而现在，竟是齐聚孔府，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院中诸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即刻爆发出阵阵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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