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七(1/2)
今日天没亮,王显就来到城南的平安寺,亲手为百姓们施药,满脸都是和蔼的笑容。
现场人山人海,百姓们就像顶礼膜拜一样,喝完药便向皇宫的方向鞠躬叩首,感激皇恩浩**。王显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可就在此时,有人带来了一个噩耗。
“王掌印!有人劫法场,柳渊澄被救走了!”
“什么?怎么回事?”王显大惊失色,手一抖,滚烫的热粥飞溅在簇新的蟒服之上。
“百姓太激动了,看到柳渊澄就一股脑冲进法场打她,导致现场一片混乱,官兵们忙着维持秩序,就有人趁乱劫走了她。”
“该死,该死!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王路昆人呢?”
“王佥事正在组织全城搜捕。”
“带我去找他,快!”
“遵命。”
王显的守卫们迅速行动起来,立刻拦下准备领药的百姓,三下五除二地推走人群,很快就在拥挤不堪的人潮中硬生生拨开一条大路。
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驶过,车夫大喊一声“驾!”,挥起长鞭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马匹扬蹄飞奔,却没人注意到,鞭子落下时,在一个路旁等候的妇人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马车一路疾行,穿过大半个京城,才终于在一片破旧的民房前找到了王路昆。
“义父,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王路昆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大气也不敢出。
王显毫不客气,怒气冲冲下了车,当着所有人的面径直甩了他一大巴掌:“呸,不成器的东西!这么重要的犯人,这么多百姓看着,竟会放任她被劫走,真是无能!真是无可救药的蠢材!陛下信任你才命你当监斩官,你现在怎么跟他交待?要是人找不回来,你就替她去死!”
“义父息怒!”王路昆半边脸被打得通红,动也不敢动,连连乞求道,“义父,都是我的错,但我也没有料到,底下那帮愚民,竟恨柳渊澄入骨,为了泄愤竟敢擅闯法场,若不是他们搅局,白白耽误了人力和时间,这种事情本不会发生的。”
“你还想赖别人?一路上我都听说了,就是你一直在刻意煽动情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先前柳渊澄让你吃过几次亏,你就想让她受点羞辱和苦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过犹不及,过犹不及,你根本没听进去!”
“义父您别生气了,莫气坏了身子。虽然柳渊澄被劫走了,但现在京城还封城,他们一定出不去,只要他们还在京城,我就一定能把他们找出来的,请您放心!”
“务必要尽快找到,否则你提头来见我。现在可有什么线索?劫走柳渊澄的是何人?”
“说到此事,还真有点古怪。”王路昆侧身避过周围的人,小心地从怀中取出几枚六角暗器,双手呈上,“义父,您请看,这是那个匪徒甩出来的,害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王显难以置信地夹起暗器,仔细观察许久,道:“这不就是我们秘库造出来的东西么?”
“不错,义父真是目光如炬。”
“少拍马屁,那个匪徒怎么会有?难道是我们安排指证柳渊澄的人叛变了?”
“应该不是,当时秘库里安排指认柳渊澄的那些兄弟,家人都在我们手里,绝无可能忤逆我们。后来陛下下令所有‘从犯’斩立决,我直接在狱中把他们都做掉了,死人怎么可能叛变呢?”
“那这人会是谁?”
“我怀疑是…瓦剌人。您忘了,这批货在过年前刚刚卖给了瓦剌人。”
“瓦剌人?”王显大惊失色,脑中快速盘算了一遍。数月前,瓦剌使团来京朝贡,并顺道秘密取走了秘库造出来的货,其中确实有一批六角暗器。
“若真的是瓦剌人,他们在其中横插一脚,到底是什么企图?”王显眉峰蹙起,额上三道深深的横纹预示着暗藏不住的怒火,“之前瓦剌使团入京时,就哭诉说遭遇罕见雪灾,人畜死伤无数,恳求我朝支援,陛下都答应了。我们仁至义尽,他们却敢把手伸向我朝内务,真是不自量力。”
“瓦剌人向来贪得无厌,忘恩负义。每年朝贡,经常以次充好,还故意在使团队伍中安插强盗小偷,袭扰沿途居民。依我看,您早该给他们个教训了。”
“行了,瓦剌那边的事情我会处理,你负责尽快把劫法场的匪徒和柳渊澄找回来。锦衣狱中不是还有个孔聿黎么?实在不行,就拿他做诱饵,我就不信,柳渊澄能不上钩。”
“义父英明,孩儿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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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浓到化不开的黑暗,脚底软软的,感觉不到任何实体的存在,她好像漂浮在无尽无极的空中。
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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