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私（2/2）

“你这是做什么？”孔聿黎一惊，轻轻敛起眉头。

“公子，老婆子还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吧。”

“公子，若事后能查明三娘的清白，还请您宽仁大度留下三娘，莫计较她的小脾气。她这人看着温和实则有点倔，若她醒来之后说了什么气话，请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其实她私底下多次表达过对您的感激之情，也一直视公子为我们家的大恩人…”

“好了，我知道了。”孔聿黎简单回应完就迈步向外走，却在门口又停下脚步，回首再度承诺道，“我不会赶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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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漫天，刺眼的金光张牙舞爪地直冲天际。站在无数披坚执锐的瓦剌人的面前，柳渊澄身着单衣，手中握着一把寒意凛凛的马刀。

她就是一只渺小的蝼蚁，是注定的命运和天意捆绑着她，一步步送到了这里。

瓦剌人怒吼着向她冲过来，她没有选择，举起马刀挥向自己的脖子，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看到周围的瓦剌人忽然乱作一团，混乱中有人高喊“孔聿黎杀过来了！”

在她闭上眼的那一瞬间，有一匹疾如闪电的战马驮着一个满身金甲的人，就像一柄刺入敌人心脏的利剑，向她奔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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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渊澄从前世的噩梦中逃离出来，冷汗浸透了衣衫，浑身酸软无力。她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双瞳却久久无法聚焦，让她一时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忽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声：“妈妈！”

她微微偏过头，朦胧中只见一个小小的脑袋窝在她的身边，大大的眼睛对上她的目光，露出惊喜的光芒。

“非非！”柳渊澄连忙坐起身来，一眼又看到木婆婆坐在不远处，她惊呼道，“婆婆，我这是在哪儿？”

“沈府。”

“沈府？”柳渊澄这才回想起来，沈明狠狠地坑了她一把，不分青红皂白把她关了起来。她面露冷意，抱起非非下床就要走：“婆婆，我们走，沈府的活儿咱不干了。”

木婆婆拉住她道：“三娘，你和沈公子之间怕是有些误会。他并非不讲理之人，昨晚你晕倒后还是他请郎中看的。他就在书房等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向他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问心无愧，没做过一件对不住沈府的事情。”

“三娘…”

“木娘子，公子有请。”郑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木婆婆在一旁循循善诱：“去吧，三娘你想，若沈府真的有恶人，现在这个局面岂不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你若不向公子说清楚，岂不是正中那恶人的下怀？”

柳渊澄顿了一瞬，脸上虽还有些恼意，但好歹点了点头：“那我就把这事儿说清楚，顺便向他请辞！”

她再度来到书房，孔聿黎静静坐在宽大的书桌之后，他的眼神温和了不少，不再似昨日那般咄咄逼人。

柳渊澄走到他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两人相对无言许久，还是孔聿黎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可认识王路昆？”他突然快速开了口。

“你说什么？王什么？”柳渊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甚至连名字都没听清楚。

孔聿黎留意到她的反应，确是一无所知，便道：“不认识就算了。关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解释一下的吗？”

柳渊澄反应过来他又想诈她，明显还不信任自己，眉梢微扬，冷冷道：“我不是什么奸细，中元节那天我是碰巧遇上了公子。至于我识字这件事情，我确实有所隐瞒，但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而已，绝对没有窥探过公子的秘密。公子，您是今年才来的临溪，可我住在此地已经两年了，您可以去街坊里求证，我整日待在明德巷中，除了木婆婆，没人知道我会识字，我怎么可能被人选中当奸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