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真相（1/2）

二人身影幻灭，自地杀上天，由云端战至深渊渊，剑光拳影交错，英灵怒吼与剑气嘶鸣交织，直打得日月无光，山河崩摧。

就在这僵持惨烈、吸引所有心神之际，一道阴冷如毒蛇的气息，悄然动了。

是天国王者，他蛰伏于战场边缘阴影，目睹古圣子与石昊死斗，眼中寒光闪烁。

时机已至。石昊被正面死死缠住，身负重创，感知必不如全盛。

血色符文自其掌心涌现，凝成一柄三尺暗红长剑，剑身流淌粘稠血光，杀伐不祥之气弥漫，同时，他身形渐淡，似欲融入光影与虚空褶皱之中。

此乃天国一脉令人闻风丧胆的隐匿刺杀术，他如最耐心的猎手，潜行逼近，暗红剑尖微调，只待石昊露出一丝破绽。

杀意将凝至顶点的前一刹那，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毫无征兆地自他尾椎炸开，席卷全身！

“噗！”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只有一道快到超越了思维、凝固了时光的细微乌光，宛如虚空本身裂开的一道缝隙，轻轻拂过。

天国王者只觉视野骤然高旋，耳边传来风声与自己颈血喷溅的嘶鸣，他看见下方一具无头之躯，手中还握着那柄未及击出的暗红杀剑，正缓缓软倒。

一只修长稳定的手凭空出现，恰好提住了他飞扬头颅的发髻，旋转的视线，对上了一双平静近乎漠然的瞳孔。

那双眼深邃如渊，映出他此刻所有的惊愕、愤怒与迅速蔓延的恐惧。

“东皇太一，你找死！”

暴怒与难以置信冲垮茫然，头颅发出震天吼啸。他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绝杀，竟以此等方式终结。

石毅凌空而立，只手提着那颗怒目头颅，神情无波。

待吼声稍歇，他才平静开口，声音清晰传遍四野，连远处激战的石昊与古圣子亦为之一顿：

“昔年我初临三千州，与尔等并无仇怨，天国真神便无故刺杀，若非尚有几分保命手段，早已身死道消，今日所为，不过了却因果。”

话音刚落，恐怖力量无声降临那具残躯，没有爆炸，只有一声血肉被彻底碾碎的闷响。

“轰隆！”

一声沉闷巨响在距离石毅不远处炸开，大地剧震，碎石激射！一道人影如同陨石般狠狠砸落，瞬间在地面上犁出一道长达数十丈、深达数丈的沟壑，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

浓郁的烟尘冲天而起，坑底有残余的雷霆电光在闪烁、跳跃，空气中弥漫着焦糊与血腥混合的气味。

石昊自烟尘中走出，落在石毅十余丈外，他身上伤痕新旧交错，气息紊乱，唯有眸光依旧锐利如星。

“你的局成了，神庙那部经，确实能从哪个地方将神魂接引回来，均道，已死在我手里。”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咳咳！”

坑底传来嘶哑的咳嗽，古圣子挣扎起身，半跪在雷光跳跃的坑心，抬头时眼中翻涌着不甘与讥讽。

“真是可笑，均道至死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被利用，又为何被抛弃。”他死死盯着石毅，声音像磨砂般粗糙，“用完即弃，连块破布都不如。”

石毅神色未动，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你错了，我与均道的交易，从一开始便说明白了，我助他修出仙气，他替我完成一件事，他接受了，至于后来种种，皆是他自己的选择。”石毅说道

“那为何他记不得交易内容？”天国王者那颗被提在手中的头颅嘶声插话。

“因为那本就是交易的一部分，斩去相关记忆，降低风险，是他自己同意的代价。他若得仙气后潜心远遁，自然性命无虞，大道可期，可惜......”石毅仍未低头，只淡淡回应，

他微微一顿，声线里听不出情绪：“他选了另一条路，既入杀局，便要有赴死的觉悟。”

古圣子脸上的讥讽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的恍然，他想起均道对荒的消息异常热心，想起那份近乎病态的兴奋，原来每一步，都早已落在他人算中。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你绕这么大圈子，以均道为饵，最终不过是要我在此地施展《九天十地经》，如今经文之秘你已见得，不如我们做笔新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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